审判者(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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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垣容目不转移,“但郡守既不是走兽之灵,也非这些无头之主,确实没有身份问之。至于为何问却垣容,想必不仅是因垣容身为外州人,也贵为国之亲胄,你之所问,问的也并非是我,而是我身后万千贵胄荣枯,门阀之第。”

  “那么,”

  大眼往垣容两边跪地尸颅瞧上一眼,瘦猴儿又道,“你是觉着在此门第之下他们已是如蝼蚁,死了就是死了,问也是无用?”

  “不然。”

  垣容道,“万物各异,皆是独一无二之个体,父不能替子争,子也不能替母争,想要替旁物去争,那自然是确然不能之事。”

  “那它和他……”

  瘦猴儿大眼一转,水灵灵的再看着垣容,完全一副无辜又天真的表情,同那一路问来又尖又细的嗓音实在太过相悖,“就是白死?”

  “生不是白生,死自然也就不能是白死。”

  垣容往前走近一步,“一个人死了,既有不能再替自己争,也没有人能再替他去争,却还可以去替还活着的人争上一争。”

  “以史为鉴?”

  瘦猴儿往案上再探了身子。

  “以史为鉴。”

  垣容回答诚恳,“每一个活着的生命都在承受前者恩蔽,同时也在承受前者所为的种种后果,活着的生命逃不过前者之影,但也总会在此影蔽之下比前者多走上一步,这才是史书长河的存在意义。”

  瘦猴儿坐回去,小小的身体堆砌在乌帽华服下的大府正椅中,看上去十分滑稽,“你是个女儿家。”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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