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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不挂的女孩子站在衣冠整洁的男人面前,本该有的屈辱与羞赧全然不见。

  在他面前,献媚犯贱竟变成了本能,变成了理所当然。

  但转念一想,对他而言,自己的价值不就如此吗?

  人命不分贵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胸腔里突然凝积起一种荒谬的情绪,让她倏忽清醒,自己才是人世间最可怜最可悲的笑话。

  那种感觉不是撒谎后的心虚,不是违抗他的胆怯,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依恋与不舍。

  她可以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由性生爱是不可控的。生理上的欲望与心理上的依赖结合发酵,这种感情通常爆发于性高潮来临之时——让她欲生欲死的每个瞬间。

  可她不愿承认,当得知荀恪的死与他无关,而自己也下定决心离开这栋别墅,不再依附他苟活于世的时候,她是不舍的。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但很快,她转移了视线,她害怕那充盈了情意的赤裸眼神出卖自己。

  或许是浴室里过高的温度让她开始缺氧,也或许是他的气场过于压迫,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初久不自觉地往后退,和他拉离一些距离。

  直到退至墙角,她才觉得怕了怯了悔了,双腿发软,抵着墙的后背缓缓下滑,她坐在了地上,蜷缩着的身体笼罩于他的身影之下。

  他蹲下身,手指轻抚她泛红的眼角,神情竟也是温柔的。

  哭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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