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伏(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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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十几日的马车行不断消减人的精力,萧瑾蘅起先还能与沉照溪笑闹,到了后半程却只恹恹地靠在她的肩头。

  风雨前的相守万般难得,相扣的十指亦不曾分开片刻。

  “沉姐姐……我可是老了?”

  空暇的那只手缓缓附上萧瑾蘅的脸颊,流转着温热,源源不断;“若说模样,小陛下还是六年前那般;若说心境,自然成长许多。”

  萧瑾蘅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取下玉冠,让头发得以披散。

  “我这满头的发,看着是与同龄之人无差,可整日整日的汤药,还要在头上敷各种药草。”觉察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萧瑾蘅咬着唇,背过脸去;“人心我永远猜不透,只得尽量做得更妥帖些。没事的,没事的,睡一觉便好……”

  沉照溪伸手探去,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指尖深埋进发根,轻轻揉着。

  她张了张嘴,见萧瑾蘅的呼吸已经逐渐沉下,终归还是没说什么。

  萧瑾蘅既想自己消解,多问反而徒增烦恼。

  沉照溪万般明了,自己做好分内之事,让鸾台,让女学走上正轨,便能让萧瑾蘅稍稍宽心。

  日影西斜,耳畔是马群嘶鸣,鼻息间混杂着草香,车队亦渐行渐缓。

  撩开侧帘稍稍探身望去,不难瞧见百丈之外骑在马上的萧瑎。

  许是能感觉到快要到猎苑了,萧瑾蘅的眉头微微动了几下,便似受惊般弹坐起身。

  “可是要到了?!”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慌张地寻找用来束发的玉冠;“快些……若是别人瞧见这副模样便不好了……”

  “萧瑾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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