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 5)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我说:“我帮你画吧。”

  他睁大眼:“希希你会画画?”

  “一点点。”

  就这样我们在画室聊起这幅画,后来说来说去,不出所料地绕不过兄长。

  “叁堂哥也画得一手好画,七岁提笔就能临摹奔马图,”他偷看我,“不过自从十叁岁那年他大病一场后,整个人都变了。”

  “大病一场?”我抓住关键。

  他又偷看我,支支吾吾,最后下定决心似的:“那一年叁堂哥知道了叁伯母为何而逝。”

  我心下了然。

  他面露惧色:“我记得叁堂哥那时候养了只金刚鹦鹉,平常宝贝得很,不长眼的大堂哥嚣张跋扈,非得抢来,怪的是叁堂哥明明刚大病初愈,不知道哪儿来的劲,一把夺来鹦鹉,抄起酒瓶就往鹦鹉身上砸,偏偏这鹦鹉还不知跟谁学的,不停叫唤我要杀了你。”

  我能想象那时的场景——

  白衣翩翩的病弱少年按捺住心爱之物,大病初愈未来得及打理的刘海垂下,遮住他的眼,看不清神色,酒瓶砸下,鸟翅扑腾,也不知谁的血液飞溅至脸上,可他不为所动,宛如被地狱恶火包裹,在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动作之际,鹦鹉又爆发出凄厉的学舌:“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辞别周一,坐上公交,风吹过空荡荡的车厢,我一哆嗦,这才发现,我竟出了一身冷汗。

  他要杀了谁,不言而喻,十叁岁埋下的种子如今要在我身上开花结果。

  鳞次栉比的大楼一晃而过,车窗印照出我的脸,面无表情,嘴唇苍白,唯有那双眼,看得出一点生机。

  这段时间,我对浓黑难喝的药汤习以为常,按道理来说大补之后,身体应当更好,却不知为何,我有了种贫血的眩晕感,时常在蹲下站起时,眼前一黑,我猜测,与学校里周氏子弟的“照顾”脱不了干系。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