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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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雁锦听着连棋的抱怨,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给他半句解释。

  “公子,我们快回去吧,说好明天就要制成‘千金膏’的,楚王都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连棋说着便自顾自地往回走。

  齐雁锦微微皱了一下眉,跟在他身后一路无话,缓缓走回昃日斜照中的楚王宫。

  。。。

  翌日,楚王朱华奎在偏殿里私会齐雁锦,陶醉地摩挲着千金膏的瓷药盒,欣慰地拍了拍干儿子的肩膀:“真是难为你这份孝心,干爹我果然没有白疼你。”

  齐雁锦皮笑肉不笑地微微欠身,向楚王示好道:“干爹有烦恼,做儿子的哪有不尽心的道理?”

  “唉,我身边这些人,有几个能比得上你?这些天辅国中尉那帮鼠辈逼得我烦透了心,害我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真是苦不堪言哪。”虽则父子相称,楚王朱华奎今年也不过三十开外的岁数,比齐雁锦大不了多少岁,因此也拿不出尊重的架子,当着他的面就开始大骂起自己的族兄来,左一句鼠辈,右一句畜生,把自己都给骂了进去。

  他口中的辅国中尉,正是近来联合宗室子弟一同上疏,揭发楚王其实是个野种的朱华趆。

  若在过去,齐雁锦才懒得搭理楚王府里这些破事儿,然而如今他却开了口:“儿子这里有句不中听的话,按理也不该在干爹面前造次,只是实在是为您气不忿,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干爹恕罪才好。”

  “哦?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朱华奎将齐雁锦视作心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眼前这人既然能使他延年益寿,当然也能替他分忧解劳。

  何况他又是世交之子,虽然府上败落,可眼界、心胸什么的,到底比常人强许多。

  “依儿子我看来,要朝廷追究这种年月久远的事,纯属胡闹。”齐雁锦奉迎着楚王的心思,故意冷笑了一声,“如今辅国中尉将奏疏递到通政司,可上下官员哪个不知他这是成心搅混水?倒不如打点了通政使那里,让他睁只眼闭只眼,把奏疏压下来,随便那辅国中尉胡闹个一阵子,只怕风头也就过去了。”

  楚王一听这话便龙心大悦,连连夸赞道:“我的好儿子,你和我真心想的一样!”

  午后齐雁锦回到寅宾馆时,远远就看见朱蕴娆正坐在廊下,已经与熊三拔和连棋打成了一片。

  原本正和那二人说说笑笑的朱蕴娆一望见齐雁锦,立刻小跑到他身旁,踮起脚尖凑近他,悄声耳语道:“刚刚连棋哥已经告诉我了,熊大哥他不是妖怪,是西洋人。你可千万别对他说,我看过他洗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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