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的冤屈(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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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出嫁以后,绎儿也随着他爹在衙门里当值很少回家,浣浣的针线活因岁数渐长的原因看不清,于是在北院里又重新养起了年少时喜欢的猫,偌大的府里偶尔听几声猫啼才不至于显得冷冷清清。

  年末的时候,蒙古的俺答汗去世了,新任领袖不满大明的开市政策,又偷袭了大同,嘉靖连夜招了陆炳进宫商量对策,那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领兵前往支援大同。

  当日,他骑在马上,鬓边的白发将他在早晨的寒风里吹得整个人都沧桑了。

  我将整理好的药包在油纸袋中捆好放入他的马鞍袋,交代道:“好生保重,记得吃药,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没有太多的言语,他轻轻地点了头应声,这些年,一次一次的出生入死,一次次的聚散分离,唯有这短暂的一声已经超越了此生所有的誓言。当听着他的马蹄声哒哒远去,我才合上了大门。

  然而,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并没有盼到陆炳的归来,倒是听来了城内沸沸扬扬的谣言,说是从河北保安押回了一干谋反的重犯,准备月末处决。

  绎儿回来的晚上,皱着眉头半天闷闷不乐,我问他,“怎么了?是衙门里遇着什么棘手的案子了吗?”

  “娘还记得沈先生吗?”

  “哪个沈先生?”

  “就是锦衣卫里的沈炼沈先生。”

  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恍然想起来,嗯了一声,“怎么了?”

  “姐夫这次抓捕回京的一干白莲教谋反人员里就有他。”

  “啊?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绎儿不悦道,“哪有什么误会,还不是他们严家的意思。当初严世蕃就曾对沈先生弹劾过,后来,爹为了保护他,将他贬去了保安,不想这次还是被他们严家揪住了尾巴。”

  “怎么会这样,这白莲教是个什么东西,可有办法助他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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