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茫茫诉衷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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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凤故意说道:“你在冥岳这么规矩,原来还是顾忌你这条小命的。”

  “芳笙心中向来无惧,只我心中有她,自然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也不能让她有一刻不顺心之时,我眼中也只有她,旁人不过蝼蚁尘埃,见也如同不见。”未几,他又叹道:“世人迷惑于一副皮囊,若芳笙没有这幅好相貌,自也不会引来旁人趋之若鹜,可若按这样说来,却也有一个道理:但凡日思夜想,欲见一人,凡事皆可成为因由,对于注定相见之人,何事也都可成为机缘。”

  听他此番剖白,虽有一丝动容,但小凤不是轻易放心之人,佯作恼怒试探道:“花言巧语谁不会说,方才就有一个,欺我弟子的贪生怕死之徒,被我一掌打死了,你若同他一样,这就是你的下场!”

  芳笙连连摇头道:“可惜,可惜。”

  小凤不知其意,莫非他在为那贪生怕死之徒可惜?还是与那些正道中人一样,认为她出手狠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还以为罗芳笙有何非凡之处,不过是同罗玄一样的伪君子罢了!

  小凤一掌就要打出,谁知芳笙道:“我是在为自己可惜。听说那人相貌粗陋,蠢笨无比,最可气者,竟毫无担当,这样的宵小,却被那位青姑娘一心爱慕,反观芳笙,却至今孤家寡人,只可惜流水有驻足之意,飞花却无俯就之心,唉,芳笙难免有自伤之情。”

  小凤将一腔幽恨,问芳笙道:“天下男子皆薄幸,你口口声声慕我甚深,又可会事事为我挡在身前,更有那不预之时,你可愿为我以命相换?若做不到,就给我滚出冥岳,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一笑,也暗含一丝怅惘:“为大美人死,芳笙瞑目,却心有不甘,倘或大美人心中,有芳笙一星半点,那便是固所愿也,无怨无悔。”

  小凤倒是有些惊讶了:万天成当初助她逃出哀牢山,不过是为她美色所迷,即便耗费真气替自己疗伤,也是她妙计为之,并非万天成本人心怀善念,陈天相也是口口声声爱慕自己,为人却愚忠愚孝,在他眼中,竟是她害了罗玄,丝毫不提罗玄对她种种折磨之事,至于罗玄,更是不提也罢,而罗芳笙此人,可以说是声名并举,自身又丽质难言,不让女子,无论他年龄到底几何,总归是少年人的模样,少年人岂有不爱慕青春少艾之理?但他对旁人视若无物,却对她热情满怀,处处讨好,又在意关心,这人当真对她用情至深如此?

  想来想去,她觉得这也终究是他口中所言,若真有那日,一切再另说罢。她再看了看芳笙,心道:但愿这个小滑头,能记住今日之誓。

  转身欲回,却见到相隔不远的两个雪人。一个负手而立,眉间含愁,似怨似恨,另一个在旁,痴痴相望,手中还有一节,树枝打磨成的笛子,这两个雪人,颇得二人形神,又憨态可掬,令她心中欢喜起来。

  她自幼跟随母亲东奔西顾,躲避那些三帮四派的追杀,哪有玩的时刻,更别说有一二玩伴,二十五年前那个乞巧节,是她唯一一次,与同龄人玩耍,却也在那一年,与母亲天人永隔。如今她已光复圣教,不久就会让冥岳一统武林,总算没有辜负母亲遗愿!

  她其实时刻都记得母亲当年教导:“小凤,这种安逸的生活,不是我们能过的。”往后更为成就霸业,她也一直断绝自己小女孩的心思,眼前这两个雪人,未免不勾动得她手痒。于是也俯身,抓起一个雪团,三两下,就捏作了一个酒壶模样,放在了那持笛雪人,另空着的手中,端详了片刻,再看看一旁,特意为她再扮作雪人的芳笙,还真是相像,她不禁笑出声来,极为悦耳动听。

  他站到了小凤身旁,也开心道:“蒙大美人厚爱,若这壶里真有美酒,只怕芳笙要和这雪人同醉了。”

  听此,小凤嫣然一笑,指着那个雪人道:“不该叫你小滑头,小酒鬼才更为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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