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扯谎谎不穿,暗器袭心心怦然(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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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呢!”胡女抬掌起誓,“叁娘她绝对没讲实话。那鹧鸪哨我认识,人家是个采花贼不假,可他风度翩翩,风流倜傥,风采卓绝,风……呃,总之,像鹧鸪哨这等‘风一般的美男子’,世间有哪个姑娘,不想与他沾上一点儿露水的情缘?哪怕只是传言,脸上也有面儿!”鹧鸪哨拍拍厚涂脂粉的脸,还真是不忘给自个儿脸上贴金。

  白芍嘴上虽不认,可心里头是中意鹧鸪哨的,对这厚脸皮的说法,他倒也没怀疑:“传言?你是说……”

  “嗯哪!”胡女猛点头,红纱金片瞎晃一气,“我可作证,鹧鸪哨与叶叁娘之间,绝对没有一腿,连半条腿都没勾搭过,不,连半根腿毛都没碰到一块儿过!”

  白芍抽抽嘴角,这胡人用起词儿来,果然是比汉人“奔放”得多。

  白芍差点儿就信了,可他立即升起警惕心,又狐疑起来:“他俩睡没睡一起过,你怎能知晓得清楚?难道那叶叁娘做了什么,凡事还要同你交代?”

  自从被认定为采花贼后,这些日子以来,鹧鸪哨扯谎都扯成习惯了,一抖嘴角就来:“因为我是叁娘的贴身丫鬟呀。晨起洗漱之类,皆是我在伺候着,连叁娘的锦褥,都是我给亲手迭的呢!若是夜间有男人造访过,被上留有‘颠鸾倒凤’的痕迹,以我慧眼如炬,能瞧不出来?还有那一株红杏哪,分明是我今晨倒恭桶时、在粪池旁的杏花树上,顺手给折的,何时也成了叁娘口里、鹧鸪哨留的风流情种了?”

  叁娘对不住了,鹧鸪在心里道,你的名节要熏上臭气了,但只要我的小白兔能高兴就行。

  白芍离远了,瞅那人高马大的胡女:“你?你看起来粗手粗脚的,能干那些细致的活儿?”

  “怎的不能干?我一人能顶叁人的活儿呢!你看我这身板,干起细活儿来麻利,伴起舞来不气喘,碰上个色鬼贪狼,想伸手占叁娘的便宜,我还能当个保镖,来一个打跑一个呢!你说,我该不该领叁份月钱?唉……”为了让白芍彻底置信,鹧鸪哨可谓是费尽了口舌,不惜往叁娘脸上继续泼灰,“你晓得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么?”

  “为何?”白芍很傻很天真。

  坏男人趁机凑到小白兔的暖颈边,凑上那小玉似的耳垂,边嗅耳后体香、边说悄悄话:“我告诉了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叁娘呀,她小气!她克扣我的月钱!叁人的活儿,连一人的钱都给不足,你说我能不仗义,把实底儿透给你么?”

  鹧鸪哨以为,这下子小白兔又被他收进爱的笼子里不挣扎了,可谁知白芍突然问:“我不信!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鹧鸪哨!”

  鹧鸪哨大惊:吓,媳妇还真以为,天下的女子都中意我么!

  可他又一想,笑了。他喜欢那个“也”字,用得好,用得妙,用得耐人寻味,透出了白芍的心意。

  偷心贼将错就错,垂下眸角,装作羞羞的心事方被揭,指头绕着肩头发辫道:“是、是啊……可惜鹧鸪哨这样的男人,心气儿跟明月柳梢似的挂在天上,我勾不到。他是叁娘的乐友,隔叁差五的,会来叁娘的舞乐坊品茶讨教。就在前几日,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心间情愫,曾向他倾吐过芳心。可鹧鸪哨却对我说,他心里头已经有人了,那人呀,是他一生所爱,情衷到老,长得就像只小白兔般惹人怜爱,骂起人来都如黄鹂叫那般拨人心弦,简直是完美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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