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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笑出声,在笑容消失前,从床头病历本上撕下一张纸,熟练而快速折出一个千纸鹤,放在他的掌心。

  “你常替人做千纸鹤吗?”他问。

  我否认了,我说只为您做过。

  他小心翼翼把千纸鹤收好,宛若珍宝,我真不明白他这幅样子做给谁看,他根本不爱我,不在乎我,又何苦如此?

  我无法理解二十五岁的秦泓,因为我那时根本不了解他——他从未提起过的悲惨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他认为自己身体中流淌恋童癖的血液,他一面痛恨自己一面忍不住在我面前暴露本性,他说他不明白看到我的笑容就开心,这种情绪名叫爱,没人教过他,他是他父亲强奸异国幼女的产物,在秦家寄人篱下。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由他向我忏悔的,他保证他从来只爱我一人,可惜我被他关在疯人院,神志不清,仍未能得到一生所求之物。

  他爱过我,我亦爱过他,却从未相爱过,这是我们悲哀的爱情故事。

  在我快要离开时,电视中忽然播放新闻,是商夏公子被绑架断指的事,发生得这样快,连秦先生都惊讶。

  他关掉电视,隔绝血腥暴力,轻柔道:“这是他应得的,你不要害怕。”

  推开顾珩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手指抚过他挂在墙壁的西装外套,回忆起那一夜。

  黑曜石般迷离的眼,潮红的脸庞,以及他玫瑰色双唇中泄露的喘息,若隐若现回荡耳边,我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在他射精的一瞬,我以为会看见熟悉的,狰狞的面色,但是他面色潮红,流下了两行清泪,我仿佛见到了我,我愣了愣,随即紧紧搂抱住他。

  那样紧,好像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从疗养院回来,父亲知晓了顾珩与商夏公子的冲突,没惩罚顾珩,却将我禁足了,说事情皆因我而起,叫我好好反省。

  我闲来无事,便去骚扰顾珩,扑个空是常有的事,我仰躺在他的床,无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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