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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恬隔了几分钟回他一句:你不用来了。

  付悉坐在车上看了消息,一颗心像坠入极寒冰窖冰封千里,身体都有些僵硬,脑袋不住往不好的情况想,打字的时候手还在抖,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觉。

  他问田恬,潘瑜情况如何,恳请田恬能告诉他。

  所幸潘瑜并无大碍,田恬说潘瑜只是轻微脑震荡,还有一点皮外伤,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现在这会儿潘家人都在病房里照看潘瑜,他去了也是白去,还不受欢迎,让他别费心思了。

  付悉松了口气,靠在驾驶座上缓了好久的神,一抹额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层冷汗。

  他坐在光线晦暗的车厢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沉思,怎么也提不起上楼回舞室继续练舞的劲,脑子像被扔进热锅里煎一样,细细密密的刺痛,昏昏沉沉。

  田恬最终还是给了他地址,给他之后警告他最好不要去探望潘瑜,说潘瑜现在过得挺好的,让他不要再去打扰潘瑜了。

  付悉看着那条信息看了半晌,盯着“她现在过得挺好的”这句话看了又看,看得几乎都要不认识这几个字了才罢休,而后扯着嘴角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回复田恬:好。

  他在楼下静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边染上了耀眼的红霞,暮色悄然降临,他才整理好心情上楼把接下来的舞编好。

  出舞蹈室的时候已经将近早晨,尚未破晓,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一层墨色,付悉开车回家的路上像是失了魂一样把车开到了医院,反应过来才有些恍然。

  下了车靠在一边,付悉仔细想了想,在楼下买了几份潘瑜平时爱吃的早餐和水果,想趁着她还没醒放在她病房里。

  他上了楼,按着田恬给的病房号找到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了眼,里面灯还关着,隐约能看到里面唯一的病床上团着的小小一团。如同从前的许多个夜晚,潘瑜弓着背侧卧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半张脸,一头海藻似的长发散在枕头上。

  付悉站在门外看了片刻,手放在门把上又放下,循环了几次后,他忽然失去了勇气,叹了口气,觉得还是算了吧,抬脚准备离开。

  这时他突然听见病房里传来了细弱的呜咽声,付悉脚步一顿,转头,神色略有震荡。

  玻璃窗内,病床上的人从睡梦中哭着醒过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付悉侧过身子避开了些以防里面的人看到他,里面依旧没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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