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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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其实有点恨我对不对?你心里。”他钳着他。

  背光,颜家遥看他是银红色一圈形廓,脑后溶溶散开雾样的光,五官是模糊的。他又不骂了,伸手帮他摘了水草,揩他脸上的污迹。

  湛超说:“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另有件事。那天临走,天深青一片,湛超去捡漂远的鞋,硌了下脚,踩着形状奇特,以为他娘的是文物,捞出水一看,月亮露头了,是把枪。掂了掂分量,不是真的也得仿制的,总之不能是假的。其实不奇怪。八三、九六,两次严打,该死的不该的都毙了,世界干净了不少,此前持枪作案屡屡不绝,这把兴许就是谁谁的祸根,再捞捞说不定有女尸。说不害怕是假的,两人商量:报警吗?哇好烦,说不定要笔录;原路扔回去?可以。湛超抡圆大臂,打了个水漂。去找摩托的路上,颜家遥考湛超了个问题:试问,两个人一把枪一个子弹,要怎么同时殉情。

  “简单啊,这样。”湛超从背后抱他,右手比枪,食指尖抵他左心房,“磅。”

  第39章

  岑雪打扫时无意间翻到苏运平的身份证,寸照上人笑得很蠢,比所谓标准八颗牙要超过,其实政府采像理当端肃,笑成这逼/样叫不知趣。她看出生年月日,相对用力地记住,等到那天买了只蛋糕。蛋糕品质不是很好,奶油颗粒分明,配色夸艳。下午她一端出它,苏运平就笑,说我自己都记不得了。笑很快成豆浆上的一层脂衣凝住发皱了。他停住擤了声鼻子,又说岑阿姨,找一下我床底下的纸箱,里面有瓶口子窖。

  岑雪想着岑遥的口味,烧了顿好饭,炸小黄鱼、走油肉、鲤鱼煨豆腐。打算喝一点,没找到纸杯,取来两只药罐上的透明塑料盖,斟满,碰一下喝掉,祝贺他而立。岑雪听他说起他大学进了话剧社,某年期末有汇演,他演《雷雨》里的周萍。鲤鱼多小刺,岑雪低头剔了很久,越剔越花眼,根本不知道谁是周萍,突然光灭掉,她以为瞎了,抬头眨巴眨巴,看黢黑里有物件的形廓,她才反应过来是停电。打算去一楼看电闸,苏运平突然伸出只手抓住她。

  “那我不走。”岑雪说:“那我去找根蜡,行吧?”

  蜡一点上很有点乡野异闻的味道,云翠仙,花姑子,聂小倩,鲁菲菲。为什么女鬼总被写成“吸精”的货呢?从室内望向窗外,大片灰黑的PV波浪瓦棚,几截断裂垂落的老式电线,别家窗子有黄黄的灯火。风顺窗隙进来一绺,岑雪才想到暖灯也没电,不亮就不暖,就捏捏他嶙峋的手腕、小腹、腿根,问苏运平可冷。她手温温发热,苏运平说你摸的地方都好冷,发僵。岑雪停了停,掀开他被子一角,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岑雪是花将垂败,忽略尖头尾部皱缩的折纹,央地些微还存有水分且馥郁。苏运平觉得自己是太轻了,很难制约住她,几乎殷切地用浑身最自由的一双手捋她全身;摸清她衣下的一些松弛跟死滞,又心生绝望。岑雪脚勾住他冰凉的那双,踩了踩。苏运平摸到她垫的卫生巾,一指抵进蕊心,涩得像擦摩气球,看她发颤,觉得心里的那点热情既耻辱又高尚既可贵又低微,瞬即耳鸣了,也突然想亲她一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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