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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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织晚从前甚少出门,可她却经常待在冯辙的书房里,因此见过许多往来的官员。

  躲在内室帘后,从布衣到青袍,从青袍再到绯袍,一至九品的官补她都能认得清清楚楚。

  冯辙不明白她为何对官服感兴趣,有一回忍不住问她究竟看出什么来了,崔织晚只是冷冷一笑。

  “文官绣的是禽,武官绣的是兽,穿着这身官服,朝堂之上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群衣冠禽兽。”

  闻言,冯辙原本含着笑的面容霎时冷了。

  那时候除了他父亲——当朝首辅冯纪嵩,根本没人敢同他作对,更遑论是斥骂。崔织晚这番话,简直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可他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和她计较。

  如果说梁追的品性可以算作表里如一的话,那冯辙此人,才叫做真正的表里不一。外表温雅和煦,实际内里暗藏狠劲,除了欺骗旁人,私下里,他实在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可对崔织晚却总能多出些容忍。

  崔织晚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最后她想杀他,只求拼个鱼死网破,他或许也不会下狠手。

  不过,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但凡是他想得到的东西,早晚会不择手段弄到手,如果实在得不到,那这件东西就不该存于世上。

  崔织晚很有自知之明,她是绝对解决不了冯辙的,多年后不行,如今也不行。旁的她不敢说,但她记得冯辙曾有位嫡出的亲兄长,颇受冯阁老宠爱,却在冯辙十六岁那年突然暴毙。

  没人敢说这事和冯辙有关,可崔织晚觉得,弑兄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竟到了后来,连他爹都奈他不得。

  辗转反侧间,崔织晚想了一整夜,总算是想通了。

  不管怎样,冯辙如今并不认识自己,一个商户人家的小丫头罢了,他还不至于把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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