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烈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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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冷。母亲是在军中生下的佳期,之后不过几年便去世了,佳期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在北境待了许多年,回了长京才知道,原来天下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冬天也不太冷,夏天也不太热。

  北境关外的冷,她现在还记得。这阵寒风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裴琅就在那样的地方,生死未卜。

  佳期前几年总是不想见到他,因为总是不知道怎么应付、怎么周旋,裴琅很凶,脾气又大,很难伺候。

  这些日子因为朱紫庾的事,她鬼使神差地多少有点冒进,裴琅最讨厌她把自己当回事地吃飞醋,佳期也很讨厌自己这样。

  但他也许真的再也不会来见她了。

  她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打更的声音又过了半天,才拖着身子窝回榻上。

  那安神香熏得极浓,困意一来,就是幕天席地,佳期往锦被中缩了缩,闭上眼睛,恍恍惚惚想起,刚才窗外的月亮很圆,今天是十五。

  才过去四个月。中秋的时候,他们在这里吵了一架,最后不记得有没有喝梨花酿。

  佳期是喝着这样的烈酒长大的,那年回到长京,再喝什么都没味道,也是裴琅带她去喝酒。米酒铺子离将军府不远,闻起来又甜又香,佳期捧了那青瓷小酒翁,一喝就笑了,“你这么大的一个王爷,拿糖水糊弄我?”

  裴琅把糖水罐子拿开,回手敲她一个爆栗,“瞧不起谁呢?这后劲够放倒八个顾佳期。”

  一个顾佳期都不服,她昂首挺胸地去逛,没走几步就现了原形,摇摇晃晃停在米糕摊子前,比一根手指,“一个。”

  摊主道:“好嘞——姑娘要什么馅儿的?玫瑰豆沙……”

  佳期眼圈红红的,笑道:“韭菜。”

  摊主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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