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畔(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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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畔摇摇头,“其一,虽然我们是按袋算钱,但倘若我们一上午便运完,我们下午便只能在这里干等。这样会失了码头的气派,官员也会来找茬。”

  这北治码头是出名的朝货夕结,而正是这朝货夕结才体现北治码头的繁荣。

  可随着战火的连绵,北治码头的货物大大减少,有时甚是凄凉。

  不光码头自己看着难受,就连官府也嫌弃这边的凄凉,丢八圻之首的威名。

  惹怒了官府,官府就扣码头的钱,码头有了损失就从码工身上找回。

  所以,大家都维持着表面的繁华。

  慕汉飞听懂了,紧接着他问道:“那其二呢?”

  维持码头虚假的繁荣是外因,那内因呢?为何要这么做?

  潘畔性子如水,他极具耐心,温声地跟慕汉飞解释道:“其二便是持续。若大家都像你这般干活,只需连续干上一月,身子就撑不住了。”

  能来码头干活自然都是来卖力气的,可卖力气不是卖命。纵然战火连绵,可仍抱有希望,还是想娶妻生子把这一辈子好好过完。

  可若每天跟没命般卖力气,再加上伙食跟不上,再硬朗的汉子不出几月也会生病。

  一生病,自然是拿不出钱去看病,只能委着,委着时长多了,再去拿药要么人前两空,要么只剩贱命一条。

  前些年,便有码头这么拼命挣钱结果却头晕踏空,从船上掉了下去,也不知是摔死还是淹死,总之一命呜呼。

  慕汉飞低下头沉默不言。

  他攥紧了手,他是真不知,真不知码工跟练兵有这么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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