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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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伸出一根指尖轻轻戳了戳宸皇陛下的脸颊,把大不敬之罪落到了实处,无声地笑了:精心培育十年,长势总还算不错。

  他低道:“微臣的心思,公主现在可知晓?”

  楚凤宸置若罔闻。

  裴毓眼眸微垂,似是自言自语道:“欺君是死罪,欺负君算不算?”

  楚凤宸依旧没有反应。

  裴毓低笑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所有桎梏,转身离开了华容宫。清风徐来,暗紫色的衣衫最终消失在了遥远的宫门口,僵硬成雕像的宸皇陛下终于眨了眨眼睛,缓缓地、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唇——不是梦,那一日居然不是梦境。

  这么多年来,她日日提防,夜夜担忧,唯恐裴毓对楚家江山不轨。却从来没有防备过他的野心不仅仅是如锦江山,更是做梦都想不到他居然一直对和宁怀着这样的心思。

  怎么会这样?

  ……

  顾璟再一次来到御花园的时候,楚凤宸正盯着一案台的奏折出神。

  裴毓已经贵为摄政王,他需要行之事早就已经不需要上奏折,可是他却喜好隔三差五送一两份奏折,有时是威逼利诱当堂挑衅她,有时是用来打断沈卿之等人的举止。她刚登帝时也曾好奇看过他常常备在袖中的奏折上写的是什么,只是接二连三,接三连四,整整三年,裴王府的奏折上都是空空如也,只有硕大的鲜红的裴王府印章刺眼无比,大刺刺地昭显着裴毓的态度:无话可说,给你点颜色看看。

  久了,她就对奏折不再好奇,每次收了就收了,拿回御书房里便塞在案台上,久而久之居然也积攒下了厚厚一摞,而她从来没有翻阅过。方才心烦意乱,她暴躁地翻了一本,居然薄薄的奏折四五页纸中居然都有小小的一行字:花开迟迟,诗酒难叙;心之所往,东风晚来。

  这几句话她见过的,在魏贤的灵堂上,裴毓用来耀武扬威的剑和扇上,如今看来居然是无所不在……裴毓,他居然用这样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在向她暗示对和宁的心思吗?

  可是和宁早就死了,她是宸皇。

  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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