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1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外院里没人,只留了一盏小灯在水缸边沿上,映得一缸水如同火烧。

  明宝清方才就是提着这盏小灯,坐在这墨蓝而清透的夜里等待严观的到来。只要想到这个场景,严观心头就酥酥麻麻的,像是那只蝴蝶在里头飞舞。

  “当然是等你,又没有别人了。”

  明宝清一待在家里就泄了劲,人懒懒的,声音也懒懒的,被抱住的时候懒懒的,只是笑,被亲的时候还是懒懒,连齿都要他用舌尖来撬开。

  枯脆的黄叶从墙头落了进来,在晚风里打着旋,在砖地上‘呲呲’作响,这声音冷而薄,将严观的喘息声衬得那么温热绵长,还这么近,这么频密,就好像他是一路屏息而来,只有在明宝清的唇边才能呼吸。

  严观身上味道干净爽朗,明宝清倚在他怀里,他的手臂是她的背靠,他的吻落在她发丝上,又低下头颅,去吻她的眉心、鼻尖和唇角,像是寻求她的赐福。

  “有烦心事?”明宝清忽然问。

  严观的唇缓缓离开她腮边,又扑过去啄了一啄,才问:“很明显?”

  明宝清摇了摇头,说:“不是很明显,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开心。”

  因为严观只要是见她,情绪总是很飞扬,所以这一点点不开心就像芝麻糊上落的两滴甜乳,更像雪地上溅到的一抹血痕,格外突兀。

  “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藏头露尾的人。”严观说起这事就嫌恶地蹙起了眉头,“问我知不知圣人和晋王都是秋日里生的,我没有理他,他又在那自吟自唱,说什么‘生来云端上,何必碾做泥’。”

  明宝清的眸珠动了动,轻轻揉了揉严观的后颈,严观又低了低头,额头抵着额头对明宝清说:“我瞧了他一眼,他便来了劲,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是大宁坊的一座废宅,他说要助我成就大业,拨乱反正。”

  严观觉得这话很可笑,他当场就笑出来了,此时又笑,鼻息冷冷地扑出来,又化作一声叹息。

  “纸条呢?”明宝清问。

  “说来真是怪哉,那纸张很薄,”严观抬起手指在鼻端嗅了嗅,皱眉道:“定是涂了一层硝,所以见风就烧掉了。”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