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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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摸脑袋上的血包,皱眉牵着马缰绳朝外走去,一道轻却不加掩饰的脚步声跟在身后。

  严观端了一会架子,还是忍不住侧眸看她。

  一碗粥下肚,她被疾风吹白的脸上也有了些红润血色,横在腮上一片,抹在鼻尖一点。

  人果然还是要吃好东西,尤其是她这样矜贵的小娘子,更要用珍馐来供。

  “游小郎的脚会好吗?”

  她一开口就叫严观气闷,怎么都不会问他的脑袋裂成这样要不要紧呢?

  “只不过叫他麻上一晚上,你也这么看不过眼?”

  严观看向前方,余光见明宝清微微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郎君是要吃点苦头的,不是谁都像严帅这样大人有大量。”

  其实严观之所以放过游飞,是因为他心底有亏欠。

  那庄子上的奴仆拿住游郎君又报了案,他那几个手下素来油滑,收拿好处都是家常便饭,于是将游郎君又打了一顿,虽拿住了分寸,但到底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做了钱财的打手。

  再者就是游郎君这人本身,也令严观有些过不去。

  他当初怎么都不愿意卖乡上头那块田,是因为他洞悉了买主的意图,知道他们是想私设碾硙(niǎn wèi),所以坚持不肯。

  青槐乡此地水网密布,但渠道纤细,其中最大的一条酿白河是主流,小院边上的这条小溪就是其分支。

  游家就有几分田在买主庄园附近,亦在那酿白河边上,那地设碾硙最合适,碾硙一设就好借水利破麦脱稻,细碾面米,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淤泥塞渠,渠坏水溢,断塞荒废。

  那几分田最后还是被人家买去了,但奇怪的是,那上头好好种上了稻,并未建设碾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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