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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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猫不冷不淡地蹲坐在两米多远的位置,视线停在他的脸上,像是担心他又去扯自己的尾巴。

  于是他又重新把脸埋进床单,闷闷地笑了起来,笑声被床单堵住了半截,五条悟看不见这人的神情,却能看见他颤抖着的肩膀。

  好想死啊。

  太宰治笑够了,维持着这个姿势,另一只手胡乱去扯手腕上的绷带,才刚刚扯了个头,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手腕,他的动作忽然戛然而止,整个人埋在床垫里一动不动。

  手腕仍然在往外流血,他这个吊在床边的姿势刚好容易让血液倒流,一时半会止不住,蹲坐在一旁的白猫用尾巴烦躁地拍了拍枕头,想着干脆离这人远点,反正这种伤对这人来说不痛不痒,连装模作样地嘶嘶抽气都犯不着,现在看着还会渗血珠,用不了多久也就结痂

  垂在地毯上方的手动了动,忽然蓦地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那些玻璃渣还是他搬进来第一天打碎的,这些日子他回来休息也没进过卧室,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也进不来,那只手以一种轻巧的姿势执着晶莹透明的不规则利刃,尖头对准被猫咬过的手腕,照着裸露在外的皮肤,竖着重重一划!

  喵呜!

  一声无比凄厉的猫叫,尖锐刺耳,太宰治松开手,玻璃碎片咣铛一声砸上地板,断成两截,那声音吵得他头疼,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腕淌过指尖,他攒了点力气又挪回来,伸手再去搂那只猫,声音又低又轻,仿佛情人在耳边的低语。

  小声点。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把那只猫抱了过来。

  头晕、头疼、恶心,各种奇怪的感觉乱七八糟地混杂在一起,太宰治半阖着眼睛,余光发现本该是一团雪白的猫被他弄得脏兮兮的,歪着头想了想,拽了块枕巾去擦,还没碰到,他终于支撑不住,眼皮重得再也支撑不起,那团毛茸茸的白色以极快的速度跳下床,失去意识前他只有一个想法。

  还没擦干净。

  五条悟僵硬着身体,浑身发冷,狱门疆里面本不应该有这种体验,他嗅着那些浓郁的铁锈味,缓慢地低下头,苍蓝色的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时刻运转的大脑一片空荡,过了一会,他倏然听见了线弦绷到极致后猛然断裂的声音。

  太宰治再次睁开眼睛,第一时间见到的就是熟悉的天花板,森鸥外已经来过一次,留了句警告也不太严重,他不是第一次把这人从死亡线上扯回来,此时正值龙头战争,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繁忙得超乎大部分人想像,能抽空过来看一眼,已经是不容易。

  然后又派了两个私人医生住到别墅旁边和太宰治当邻居,整栋临海别墅被彻头彻尾地打扫了一遍,地毯换了新的,碎玻璃渣也捡得干干净净,港口黑手党的专属医生汇报完,又支支吾吾地将首领的警告转告给年轻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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