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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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是他自己开车,狱门疆的触感又湿又腻,十分轻微地蠕动着,摸着又冰冰凉凉,加上细小的触须,就像深海里面的怪异存在,无论过去多久都令他觉得头皮发麻,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担忧。

  之前不该觉得五条悟是个怪物,一对比显得多正常,他想。

  太宰治又把狱门疆摆在了挡风玻璃前面,五条悟视角一变,终于有机会观察这座城市,果然和他去过的横滨完全不同,夜雨未停,雨珠淅淅沥沥地落,车玻璃没多久就花得看不清路,路灯晕黄的光一朵一朵地掠过去,太宰治一只手握着方向盘,鸢色瞳孔明明暗暗。

  他看了一会,这人却突然踩下刹车,狱门疆咕噜噜地往下滚,被一只手接住,又重新摆了回去。

  太宰治掉头开了回去。

  五条悟皱了下眉,凝视着太宰治平静的脸,心想半夜三更你这是路上兜什么风?倒挺有闲情逸致,以前养成的良好作息都完蛋了?

  很快他就察觉到太宰治不是心血来潮兜风,而是根本换了个方向,和之前的方向恰好相反,汽车越往前行驶,周遭就越破败,房屋越来越矮,渐渐还出现了棚屋,再往前开连水泥路都没了。

  眼看着狱门疆被颠来颠去,就差一丁点又要掉下来,太宰治终于停了车,拿起小方框,触须延展着缠绕上他的手腕,绕着绕着,突然不动了。

  五条悟倏地睁大眼睛,哑然失语。

  垃圾场。

  他眼前是一片巨大地垃圾场,乱七八糟的运输集装箱尸体一样叠放在一起,裸露的泥土泛着不正常的灰黑,一片荒芜,即使知道这人听不见,他还是忍不住出声:你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跳过一个破烂冰箱,身上披着的黑色大衣,衣摆被风掀得猎猎作响,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生气特别生气,太宰治一下子停住脚步,从衣领里面扯出一条腕足。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莫名其妙地问。

  我倒想知道你要干什么。五条悟气得声音又高了一些。

  行了,别闹了。太宰治自顾自地说:我已经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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