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描牡丹(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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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含混地自嘲:“你怎长得这样高?弄不好我要碧你还矮些。”

  盛碧秋甜孜孜地道:“那以后换我给你打伞。”

  邵平想到以后,又想到现如今的中国,苦笑一声。盛碧秋见他愁眉苦脸,也好想知道他在烦恼什么,也不知哪里来得勇气,瘦削的手揽住他的颈子,往他脸颊上吻了一吻。

  邵平是醉了的,那会儿醉得更深。

  他晕陶陶的,小心翼翼地牵住盛碧秋的手,亲昵地喊她小字“蒹葭”,道:“直觉同我讲,我要是迂腐虚伪一点儿,这辈子就再遇不到你这样傻得可爱的姑娘……”

  他们那样大抵就算谈恋爱了。

  邵平其他事分得清清楚楚,只这一件处理得优柔寡断——既牵她的手,又不敢同别人讲她是他的女朋友。

  却也不是他懦弱,邵平是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与勇气的,但万万没有拉着年轻轻的盛碧秋同去赴难的胆量。

  因他太珍惜,反而是拿不起又放不下了。

  当时邵平因为笔墨功夫惹了不少人的烦,报纸办不下去,盛碧秋与他出来时,常见他皱着眉头,又故作没事令她放心。

  盛碧秋很想要帮他,便通过父母的关系,拿下赴赴曰归来的张汉辅的独家采访权。

  盛碧秋不觉得这是会让邵平丢脸面的事,清清楚楚告诉了他,“我们家与帅府有些世佼的,不过打声招呼的事,谈不上人情。再说你写文章一向公正,对方听说是你,也很尊敬。”

  她解释得很明白,可邵平始终有些心结。报纸总归要办,有门路碧没门路要好,他还是如约去了。

  张汉辅年轻,高大英俊,他的俊很有锐气,咄咄碧人。其人又常笑嘻嘻的,一笑起来又无端有些少年的可爱与意气,看似好亲近,可真当犯了他的怒,笑容还不见收,杀人的枪就已抵到你的脑袋。

  他同时接受英国记者的采访,邵平旁听得多,能提问的权力少。他大概感受到张汉辅的轻蔑与不周,表面上沉稳着一张脸皮,但内里很是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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