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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九,辛醇被放了出来。

  理由是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辛醇贪墨禹城粮饷,也没在任何地方找到不翼而飞的粮饷。

  说没有充足的证据,这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就明泽在兵部所获证据就足以证明,每次运送粮饷都由辛醇亲自盘点盖印,而禹城收到之后,回书也由他确认收录。

  前后不一,自相矛盾,这难道不是证据?

  “但大理寺说了,这只能算是渎职。”明泽一脸失望的对明玉珠说道:“是我没用,没有拿到更有力的证据……”

  明玉珠却在他肩上拍了拍,权作安慰:“不,你已经拿到了最有力的证据,辛醇是抓是放已经不重要了。”

  明泽不解,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顾飞扬:“可背后之人还没浮现……”

  顾飞扬又在看田庄铺面送来的账本了,他坐在凉亭的石墩子上,屁股底下像是长了刺一样,一个劲的变换姿势,时不时拿笔挠头。

  明玉珠给他指出一处错处,他像是终于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在上头用朱砂重重圈画出来,到时候好叫掌事回去重新核对。

  “能动用辛醇办事的人有许多,但能将辛醇毫发无伤的饶恕,普天之下,只有一人。”

  明泽抓紧了手上的热茶,直到指尖被烫的生疼才一把松开。

  他几乎瞬间就红了眼眶:“阿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这样对禹城!难道他不知只有阿姐在,只有禹城在,这大沛才能平安无虞吗!”

  “可能对他来说,枕榻之侧,无人安睡才是平安无虞吧。”明玉珠说着,又在账本子上点了点:“这家出账有问题吧?我就算没做过生意也觉得许多条目写的自相矛盾了。”

  顾飞扬也紧锁眉头,又翻到账本的第一页看了看,确定是哪家铺子哪个掌柜后,将这一本单独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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