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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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郊外。

  秋风压弯枝头,落了满地缤纷。

  霓霞照在茅草棚,我等风霜又一天,那那趴在我膝盖上睡得正香,直到门外传来单调的马蹄声,他才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娘娘,可以走了么?”

  尽管心中早已猜到答案,但在初拂推门而入的前一刻,仍期望会有些许不同。初拂迎着我的目光,脸上堆满无奈和讪笑:“城门封死,六出公子他……尚无音讯。”

  终究,那个答案,并没有什么不同。

  初拂捡了些柴火:“滕少,坤州危险重重,颜容姑娘信中提及的傩塔,更是寻常人不得近身之处。你真的想好要去了么?”

  我顿了顿,张开手指,穿过那那蓬松柔软的头发,轻道:“想没想好,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走得每一步,仿佛身后都有双无形的推手,以前不知道是谁,现在明了,也算走得沉稳。”初拂跟随我多年,自然懂我的意思,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任我扬起十二分的笑回望他,“况且是我自己做的选择。”

  我垂下头,话梢那句“你不必担忧”,又轻又浅。

  我们在郊外的茅草棚等了三天,这原先是尚候归隐田园的地方,有足够的粮食和水,唯一不足的是,秋末蚊虫也不少。

  那那皮肤白嫩,被叮了十几个包,我让他先去坤州等我,他不肯,窝在我身边打转。初拂找来很多香炉灰,给那那浑身涂抹了一遍,转头要给我扬一脸,被我一脚踹跑了。

  在这期间,我发过一次病。

  浑身瘫成一团,这里没有止痛的药桶,也没有君尽瞳的血。

  就这么痉挛了一夜,昏迷前看见初拂叹气走来,割开了掌心,像君尽瞳做过的那样,将血喂给我。他似乎还在耳边絮叨什么,可我听不清了,只记得他的声音淡而飘忽,仿似森林深处幽幽的鹿鸣声,他的眼睛闪烁着干净与悲痛,仿似在流泪。

  醒来后,初拂抱着我,跟我说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男孩,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却因先天一双重瞳,被父亲关进笼子里,渡过了艰难的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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