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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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我又一次失眠了,回想起白日与张毓敏的对话,不禁开始怀疑,我现在这样干预魏岩的人生轨迹,改变他的命运线,真的好吗?

  近来时局也不稳,军阀混战,上海也成为他们虎视眈眈的对象,租界内的这份安宁,也不知能持续到几时。

  我起身做剪报,尽可能多地收集有关时局的信息,在这个信息传递速度不那么快的时代,报纸成了我了解外面世界的唯一媒介。

  每每翻过那些针砭时弊的文章,我总能看到顾鸣章的署名,别的不提,他的文笔是真的好,陈述明晰有条理,字字句句说出了社会乃至民族的弊病。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想必暗中下了不少功夫。不过,太锋芒毕露,不是好事,顾鸣章年轻气盛,发表议论不用化名,恐怕已经得罪了不少人。

  我小心地剪下几篇他的文章,做了一些批注。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进来,温柔地抚过我的桌面,也抚平了我不安的心绪。

  撩开窗帘,只见一轮缺了角的明月高挂夜空,似乎有几分落寞,大概它是孤独的,我也是孤独的。

  我叹了一口气,余光瞥见了楼下园子里的人,是魏岩。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借着路灯,魏岩突然抬头望向我的方向。

  我们谁也没有退缩,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好像只要互相看着,就能道出千言万语。

  见他没有再回避,我朝他浅浅一笑,投以全部的好意。

  魏岩仍然定定地站在那,许久,才向我点头示意。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想要打开窗离他更近一点,可他却投入黑暗,头也不回地走了。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失望地拉上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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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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