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纸黄土(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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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前班头家有白事,所以请回了。”

  “那郭侍郎可有大碍?妨不妨事?”

  对方摇头表示不知,这就让高俅开始心生焦躁了。这龙舟才刚起了个头郭知章就倒下了,他对木工一事可说是一窍不通,这领头的人一倒下,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他可担当不起。所以当即带了重礼去郭府拜访。祈望那老头只是一时风寒。不过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的,郭知章这回可真是病惨了模样,就连家中奴婢给他喂药时都会把汤药漏到嘴边,恍恍惚惚的神色,哪还有半分朝廷大员的形象。

  “郭侍郎究竟身染何疾,怎得如此严重?”

  也许是患忌言病,不论自己如何询问都只能得到“年老体弱”之类的敷衍,左右思量之下。便是买通了府里的家奴,这才知道是郭知章近来死了儿子。受不住打击下便病倒了,这老来遇上这等事情也确实可怜,所以龙舟之事他也暂且不提,反倒是这郭老头多有哀叹的说对不住朝廷、对不住圣上云云,这些表忠心的话高俅倒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到得福宁殿禀报的时候,也就简化了成了“郭知章病重,难理工事。”

  倒是徽宗颇有笑意的搁下笔来,“那倔老头也有病的时候?”

  “其子新卒,是故悲痛憔悴。”

  “哦?何故?”,“郭府人讳言甚慎,坊间传闻是花柳。”

  这么一回,徽宗也就没有继续探讨的心思了,这东京衙内士子私生活多有糜烂,每年因为贪恋瓦肆而致花柳者不知凡几,他年少时也曾滞留瓦肆,不过好在家教甚严,倒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那龙舟工事该有何人领?”底下问。

  徽宗沉吟之际,旁边张迪献言,“听闻高队头与那一品斋的苏仲耕颇有交情,莫不如问问他有何建言?”、“近年来龙舟赛事虽愈加热闹,但朝廷御舟却少有赢面,而且过于守旧的外形并不契合官家新政风貌,是故奴婢建议此次不如采采民间新风?”

  “嗯……”徽宗微微颔首,“那你就去探探那一品斋的口风,看他可有何新意来。”

  这大宋善工事者自然不少,即便没有领头的,就凭工部那些匠人们也能造出龙舟来,不过这回张迪说的倒确实有些道理,如今新政起来就应该有些新气象,一品斋在京是有名的“出新大户”,每部书都有着前所未有的新格调,还有那出奇的营销方式,都是让外人既嫉妒又感慨,这就给它自己打上了这样一种新风标签,那么此次郭知章病倒或许正是除旧纳新的预兆。

  这谕令这么颁布了下去,高俅岂敢有何异议,所以这第二天就赶紧来一品斋讨论。

  “苏郎君这次可定要出手相助,高某的身家性命可都在郎君一念之间了~~”虽然徽宗没有强制要求,但这些看在手下人眼里,就是必须要千方百计达成的事,所以高俅难免要夸大些事实,绘声绘色的完全把徽宗塑造成残暴君王了,反正这意思就是今儿请不动人,他也就不用回了。可即便已经是这么把话撂出去了,但对方还是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完全没有一丝担心自己安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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