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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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寿从水缸里爬出来,攀着那人的拖鞋,一步一步扒了上来,引得俞访云低头逗他。严奚如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就撞见这父慈子孝的一幅画面。

  晨光把他照得耀眼,又全然不及他本身耀眼。

  严奚如走过来拂掉俞豆蔻肩头一片叶子,手停在那里,摸到他肩上被晒的温暖。——冰雕的小人,冷则冷矣,也最容易捂化。

  又想起刘瑞剩下的半句话,大抵是想说,“见识乾坤大,尤怜草木青”,之类的句子。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桌上有俞访云买回来的豆浆油条,两个人坐着吃完,严奚如主动端了碗碟收拾,尽量不让俞访云矜贵的手指沾到阳春水。他这两天憋得太可怜了,什么话都想和那人讲,可又明白什么都用不着说。

  情绪只能由自己排解,何况是这敏感千倍的豆蔻。

  严奚如在水槽边刷着碗,忽听见餐厅里“嗙”的一声,跑出来一看,遭殃的是他前几日买回来专门放油条的那盏骨瓷碟。显摆了好几日才舍得用,却脆弱得一磕就成碎末。

  俞访云正跪在地上收拾。严奚如握贯手术刀的手此刻抓着油腻的海绵,也不好碰他,只能关心:“你的手没划到吧?”

  这人不回答他,低头嘟囔一句:“……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盘子吗?”

  严奚如怔了下:“碟子而已,碎了就碎了。”

  俞访云嗯了一声,将碎瓷片装进塑料袋里扎好,单独丢到门外。严奚如擦干了手,照理例想碰碰他的额头,却被扭头躲开。

  俞访云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腕:“我没有心情不好,你不用好声好气地让着我。天天这样,不累吗?”

  这话说得冲,几乎像是在对着他发脾气了。严奚如一噎,不知怎么就张口结舌。

  过了会儿,他提起垃圾袋:“我出门了。”

  也没说去哪里,俞访云对着重新合上的门,惊觉“有恃无恐”几个字都和自己挂了勾。明明最不该撒气的是严奚如,平白受气的也是严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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