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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嘉跃问:“阿姨现在在做什么?”

  喻年:“在服装厂。”

  杨嘉跃想起来了,喻妈妈是裁缝,客厅角落还摆着一台缝纫机呢。小时候家里衣服掉了口子,破了边角,或是裤子长了,都会拿去让喻年的妈妈修。

  不过喻妈妈现在眼睛不能识物,还能做那些细致活么?

  “她在后勤帮管理。”喻年补了一句,解了杨嘉跃的疑惑。

  杨嘉跃又问:“收入怎么样,家里会不会困难?”

  喻年道:“凑合吧,熬到我毕业应该可以。”……但要继续读硕士就可能有点困难了。

  杨嘉跃心道难怪喻年要拼命打工做兼职,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实在难得,自己还曾觉得他不成熟,可当他不再只是弟弟,还是爱人的时候,就成了心疼了。

  杨嘉跃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一会儿带我去看看爸爸吧。”

  喻年:“嗯。”

  下午,杨嘉跃买了一束花,还有扫墓用的金箔纸、香等,跟喻年坐公交车到墓地,又爬了近半个小时的山坡才到喻年大伯的葬位。

  墓碑上刻着熟悉的名字。“大伯,悦哥来看你。”随着喻年的问候,杨嘉跃的眼泪应声而落。

  献花,上香,磕头,叠金元宝,再堆成一堆烧掉,全过程杨嘉跃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爸爸”都没有叫。喻年怨杨嘉跃心狠,可对方的表情又悲痛得让人深觉戚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芥蒂那么深?

  当年一个家庭离婚是相当不光彩的事,大伯和大伯母分离的原因喻年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对堂哥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可还未等自己有安慰哥哥的机会,伯母就带着愉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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