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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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拖数月半载,时常搁置,又时常重新拾起,多是在夜深人静时,思绪勾勒着白日里发生的诸如练剑拌嘴的琐事,才能沉静下心去仔细打磨。

  待到四月草长莺飞,碎了一半的玉坠被他雕琢成两端弯弯的月牙,裂痕被隐秘地改成他姓名的纹路。

  奈何收礼人真是眼尖,彼时洛肴透着光打量道:“哪有人把自己名字刻剑穗上送人的?”

  洛肴的生辰可并非什么吉利日子,可文叔仍是免了他们一日课业,晚餐是鸡汤慢煨的长寿面,待那一日快要过去了,月上中天,沈珺才将这份礼物送出手,刻意沉吟半晌,道:“此物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

  他需得承认说此话时是别有用心,语落满意地看见洛肴神色一刹那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随后又像平日里耍赖似的拖长尾音,两眼都要弯成月牙尖,说:“好小白——你最好了。”

  “嗯。”沈珺微不可查地轻哼声,“知道就好。”

  而此刻洛肴掌心的那枚剑穗,与他曾赠予对方的足有七分相似,不过材质不同,线条也更凌厉些。洛肴带着他的手指摸到背面暗槽,略一用劲,“弯月”当即变换了形貌。

  “可以当作暗器使用,怎么样,喜欢吗?”

  洛肴盯了他片刻才移开目光,睨了青竹一眼,揶揄道:“比某条小蛇的礼物厉害上千百倍吧?”

  青竹不服气地一咬牙,“文叔说了,莫、攀、比。”

  沈珺见这二人又有要拌起嘴来的势头,清咳一声朝他们背后喊了句“武叔早”。

  洛肴和青竹立马作鸟兽散,连那几卷空白书简都不要了,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沈珺不由失笑,无声勾了勾唇角,往仓房取下自己的重剑,慎之又重地将剑穗佩好。清晨的微风一晃,灿灿流苏便如万千柳丝轻挠过掌心,留下一串密密麻麻的酥痒。

  而一日光阴亦若过清风穿堂,无痕无影地便悄然过去了。

  夜间围坐红泥炉火,赏月伴着闲话家常,沈珺忽尔觉得衣袖一坠,偏头看洛肴暗暗朝他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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