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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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濠水。” 老樵道,“庄生知鱼之乐的濠水。”

  却是这般凑巧。刘窠将脚板打出血泡的芒鞋脱下扔了,攀到一块岩嵁之上。四野望去,哪里有濠梁的半点影子?只听得鸟雀扑棱翅膀,惹得林叶乍然一响罢了。

  他坐定,气定神闲地磨墨,搁下笔来。几尾小鱼流矢般从岩缝里窜出去,红黑的脊背映着波光,落在水面上,鲜艳可人。它们多是不动的,但若有一丝风动縠纹起,定会轻快迅疾地向远处逸去。

  若非鱼,安知鱼之乐?世俗中人,只得临渊羡鱼,看它们出游从容罢了。

  刘窠托着腮去勾勒几棵婆娑水草,又寻思着今日上街到哪处正店寻酒吃。盘缠不够,他又只得去青楼给妓子们描画儿,到时又要簪满头的大红花儿出来。

  身后有人打了个呼哨。

  刘窠自是怕山野中遇着强人,一听那呼哨心便咯噔一下。他回头看过去,却见一个官人持着竹杖,涉水而来。那人生得单薄清俊,眉眼间又带了几分媚,刘窠一眼便瞧见他的泪痣与小小的美人尖。

  “公子在这做甚?”

  “画鱼。”刘窠一晃笔杆。

  “好个画鱼。”那官人在他身旁停下,笑着道,“活灵活现,好似真的一样。”

  刘窠也不乐意谦虚,一排胸脯:“那是自然。我欲走遍名川,观遍鱼踪,知鱼之乐。哪里是深宫里的顽愚画师能比的?”

  话是这样说,他其实挺艳羡宫里画画儿的清供。

  那官人在旁看了许久。刘窠不知画到了几时,待到给鱼儿点睛,他抬起头,那官人却没影了。

  “六郎,做甚呢?”刘窠正在摊头上挑墨块,听得身后一大汉一掌过来,脊柱骨差点碎作八段。他回头白了武青一眼,将钱袋抛了两下,丢进背后的篮筐。

  “这两日还在画鱼。这不,墨又用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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