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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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安。”他跨了一重门,“我是外三门的,访宋希微先生。”

  “三哥儿家的小少爷。”宋家老太太咬了盏茶,起身向屏风外瞧了一眼,蹩着眉尖儿回身,“他家祸事了,孩子却安排到我这处,莫怪我弃麻烦!早知干什么共产革命赚得覆巢之下无完卵,三哥儿哪得糊涂到如此地步!”

  “做主的莫气。”澄姨擦着架上花瓶,随口接道,“三哥儿家的小少爷今早年里过继给咱家微哥儿了,可记得啊?微哥儿年轻,却也是叔父辈的人了。若三哥儿出了闪失,咱家替人传把薪火,也是积德呐。”

  “那便交由微哥儿了。”老太太道,“顺便叫他别日日去那学校里,见些不三不四的孽人。”

  澄姨闻言笑笑,撕下一页日历,收拾着出去了。

  大红字印在墙头,喧嗥着:1937年7月7日。

  宋希微在书房里小憩,将报纸看罢,将其叠起,压在大部头书底下。他回身瞥见案上展平的半张书信,见落款“宋希濂”三字,嗤笑一声,将那信纸拎起一脚,往烛火之上一推,眼见着字迹被窜烧的火苗舔舐殆尽。

  他的宗亲三年前枪毙了瞿秋白,叫斗士做了烈士,如今却忽然写信来说后悔当初。

  双十二后,他还未贺他这位兄弟高升啊。

  宋希微坐下,抽出钢笔,潦草落了几笔,又将字迹涂划掉。这烽火连天的日色里,在南京偏安本是快意的事。他不知怎的坐不住,心里像揣了一窝火炭,烧闹得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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