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陈默普林斯顿重逢线-4.新生(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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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份,我收到了《数学年刊》的用稿通知。

  当《数学年刊》的acceptanceemail弹出时,我正在便利店清点库存。手机荧光照见论文第17页的致谢栏——陈默坚持删掉他的名字,只留一行'感谢euler型算子的启发'。冰柜的冷气中,我突然看清:那些被夏老师批改的岁月,那些与陈默纠缠的夜晚,最终都化作了这个属于我自己的定理。

  陈默把邮件读了五遍,然后把我举起来转了个圈:我就知道你能行!

  那天晚上,我们在厨房开了香槟。微醺时,陈默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不是戒指,而是一枚银质的?胸针。

  数学家的定情信物。他把它别在我衣领上,无论你选择什么方向,解都存在。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俯身吻住他沾着酒液的唇。陈默的回应热烈而克制,手掌贴在我后腰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像冬日里的暖炉。

  某个深夜,我蜷在陈默的书桌前修改论文,他忽然从背后抽走我的笔,将一张导师名单铺在草稿纸上。他的指尖在几个名字上画圈,这些人都适合做你博士导师。不过mazur快退休了,wiles太严苛,但是业界名气大,前途更好,zagier整体口碑都还不错。

  窗外的枫叶又一次转红时,陈默把一迭申请表推到我面前:wiles教授同意收你了。他的指尖在推荐信上轻轻敲击,直博申请,下周截止。

  我盯着表格发呆,药片让我的思维像浸在蜂蜜里般粘稠。过去几月,陈默不仅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还帮我完成了两篇论文的修改。每晚我睡着后,他就在台灯下研读各校导师的研究方向,书桌抽屉里塞满了套磁信的草稿。

  我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疤痕:我这样...还能做研究吗?

  陈默突然蹲下来,眼镜片后的眼睛直视我:林满,你解得出非紧流形上的椭圆算子方程。他的拇指抚过我的眉骨,区区一个phd申请算什么?

  那晚我们挤在单人沙发上,他帮我修改研究计划到凌晨。窗外普林斯顿的星空沉默注视着我们交握的手——他的温暖干燥,我的冰凉颤抖。

  窗外的雪松被风吹得沙沙响。我感受到胸腔里那颗死寂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

  毕业典礼后的傍晚,我坐在新公寓的书桌前,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着我疲惫的眼睛。网上银行界面显示转账成功:$3,000.00,收款人xiazhengyuan。没有附言,就像他当年默默付清的那些账单。这是我在便利店打工半年,加上做ta存下的第一笔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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