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陈默普林斯顿重逢线-4.新生(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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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五分钟。他匆匆下车,回来时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颜料和画布。

  那天晚上,陈默把阳台改成了临时画室。我蜷缩在沙发上看他调色,钴蓝混着钛白在调色板上晕开,像普林斯顿的夜空。画笔在画布上涂抹的声音有种奇异的安抚效果,我不知不觉睡着了——这是夏老师走后我第一次没有噩梦。

  清晨的阳光照在画架上,我赤脚走过去看。画布上是抽象的色彩漩涡,中心有一点明亮的黄,像黑暗中的灯塔。陈默在沙发上睡着了,眼镜歪在一边,手里还攥着画笔。

  我轻轻取下画笔,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我的症状和用药时间,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最后一页却写着:她今天喝了半碗汤,睡了四小时无惊醒。进步。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从首饰盒深处取出那条?项链。金属冰凉地贴在掌心,我握了很久才戴上。

  陈默醒来时,我正在厨房尝试煎蛋。油溅到手背上,我惊呼一声,他冲过来把我的手按在水龙头下冲洗。冷水冲过发红的皮肤,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疼吗?

  比挨耳光轻多了。我试图开玩笑,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陈默突然把我转过来,额头抵着我的肩膀:别这样...别装作没事的样子。他的声音闷闷的,在我面前不用坚强。

  煎蛋最终变成了焦炭,我们叫了中餐馆的外卖。陈默把宫保鸡丁里的花生一颗颗挑出来——他记得我不爱吃。这个发现让我鼻子发酸,曾几何时,夏老师也这样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

  论文。陈默突然推过来一个u盘,你昏迷那两天我帮你整理好了。

  屏幕上的《关于非紧流形上的椭圆算子》已经修改完毕,连导师的批注都工整地标注在旁边。

  药物让我的大脑像浸在雾里,但数学公式依然清晰。某个深夜,陈默突然把一沓资料摊在茶几上:wiles教授明年收博士生,你的论文方向很契合。

  他指尖点着申请材料清单,每个空格都填好了示范内容。我盯着他发红的眼眶——这些天他既要照顾我,又要完成自己的课题,咖啡消耗量惊人。

  我可以吗?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我开始每天工作两小时,陈默就在旁边看他的《微分几何》。有时我会突然恐慌发作,他就把我冰凉的手夹在膝盖间暖着,直到我不再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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