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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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寿宴,穿素色旧衣显然不合礼数;好在芝兰台也给学子们定做了适合典仪的正装。他正要伸手去拿时,却一眼瞥见了过年时乔姑姑给他裁的新衣。

  这些新衣的料子还是卫听澜送的,被他搁置至今,有好几件甚至不曾上过身。

  他改了主意,将它们挨个取了出来,一件件往身上比划,越比划越纠结,最后还是没忍住,翻出了除夕夜时穿过一回的绛红衣袍。

  低调的红在眼前铺展开来,比暮晚的霞光更暖一些,让他想到了除夕那一夜轻摇的烛火。

  那时他与卫听澜相识不久,约好了一起守岁,他就穿着这身衣裳坐在灯下数花椒……那夜卫听澜醉得不成样子,却还是来赴约了,发起酒疯时就像什么小动物似的,一直往他袖子里拱。

  祝予怀回忆着那夜的细节,心中就泛起了些微涟漪。

  他披上衣袍,仔细穿戴整齐,在腰间挂好玉韘,而后半是期待、半是忐忑地望向铜镜中的自己。

  衣袍还是一如既往的服帖合身,宽袖微垂在身侧,红得并不扎眼,倒显出了几分庄重。

  庄重到祝予怀越看越觉得,自己不像是去赴宴的,倒像是要去成亲。

  这荒谬的念头让他脸一热,仿佛被戳中了什么了不得的心事,当即又想把这烫人的衣裳扒下来,藏回箱子里牢牢锁起来。

  就在这时,门毫无征兆地被人敲响了,卫听澜的声音从外传来:“九隅兄。”

  这一声更似火上浇油,祝予怀猛然从镜前退开几步,还未应声,就一不留神撞上了屏风。

  屋内的异响让卫听澜敲门的手一顿:“九隅兄?”

  被撞歪的屏风上,搭着的衣袍一件件往下滑,祝予怀手忙脚乱,哪儿还顾得上回答他。

  卫听澜没听见回应,只怕祝予怀又犯起了心疾,越发着急地拍了几下门,用力太重,直接把虚掩的门给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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