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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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大邑我便开始联系你,三年,如何都联系不上,”水图南两手捧着茶杯,微微笑着,和平常与人聊天无二,“杨嗣王说,她也和你断了联络,你被软禁在大邑,唯有等国丧结束,方可重新获得自由。”

  水图南说的这些话,听到于霁尘嗡嗡作响的耳朵里的,只有“嗣王”、“国丧”、“自由”三个关键词,耳边的轰隆声逐渐远去,直至归于平静,于霁尘一边生出更大的欣喜,一边再次清晰认识到,她是要回幽北的。

  “对,时间差不多,我就回奉鹿了。”于霁尘抬头,又迅速垂下眼皮。

  一方面是她不敢看水图南的眼睛,另一方面,是现实的桎梏正在慢慢消除她的忐忑,以及消除巨大欢喜带来的震撼。

  让她重新找回冷静。

  两厢沉默片刻,于霁尘问:“打算几时离开?”

  时隔四载的重逢,能问出口的,只有送别么?

  水图南一瞬不瞬看着于霁尘。

  四载分别,于霁尘不仅瘦许多,更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不再是水图南记忆里和气爱笑的温良模样,愁苦压抑在眉目间,变成眼角细细的纹路,变成两条明显的法令纹。

  面相更改并非单纯是岁月所留刻痕,更是映射的心境变化,这几年来,于霁尘到底在这座大邑京里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原本俊秀的模样,从笑起来的可爱醇和,变成了压抑之下的饱经沧桑。

  连往昔清亮的眼睛,亦变得黑沉沉无甚生机。

  张口欲言,喉头却阵阵泛酸,水图南刻意稳了稳声音,才玩笑般故作轻快道:“刚见面就问何时走,这么不欢迎我?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霍大人。”

  横亘的沉默被轻快利落的话语驱散不少,于霁尘也尽己所能地压住了某些不可为人所知的心绪,跟着露出个笑容,承认得坦荡,藉此让自己放松:“好吧,水德音是来大邑找我寻仇的,他被人骗得在江宁待不下去,也是也离开江宁前,故意埋下的隐患。”

  ——她看出了水图南未宣之于口的揶揄,四年未见,水图南成熟很多,好在有些东西没有变,那些言语之下的隐晦表达,还是能被一眼看透。

  “就晓得是你!”水图南笑得更加灿烂,感觉水德音那一摊子令人头疼的烂糟事,忽然变得不那么惹人心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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