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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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贡达适才将辔绳绕在手间,没头身往下跌时,拽着了身下佩重甲的高马,那畜牲高抬马蹄,踹伤了来不及躲避的紫章锦。一刹马失前蹄,竟是猝然将宋诀陵给甩入雪中。

  宋诀陵跌落在布贡达头颅侧旁,被急急袭来的蘅秦小兵用钺砸伤了额,只是他刀没脱手,轻轻一挥动,那偷袭者便死了。

  甲太重,摔得宋诀陵头晕目眩,加上连日操劳,这会儿眼皮已是拦不住要阖。

  宋诀陵觉得如今自己必死无疑,只是想,若是季徯秩知晓可会哭么?

  他想了想。

  应是无关痛痒。

  末了,他露了半分笑,湿润长睫的虽是额角溢出的鲜血,却成了这从不掉泪者的泪珠点点。

  ***

  季徯秩近些天都缩在龛季营里练兵,鲜少入城回府。其实如今说白了也没有什么要紧事需得他亲自动手,只是他不敢叫自个儿闲下来。

  因他总觉着今儿的闲当,有如被人掐着脖颈呼吸,那不知何时会掐紧的双手,比咣当下落的刀子更叫他难以忍受。

  姚棋经了好一段时日的自省,少言寡语许多,然举手投足却太过小心。他乃季徯秩副将,若是一直这般畏手畏脚,来日恐难替其率领诸兵将。

  季徯秩心里明白,索性离营半日,纵姚棋做主磨合。

  他策马回到侯府时,在府外立了少顷,恰巧瞧见上头的金匾落了漆,不由得呢喃:“年前得唤个巧工来修补修补。”

  流玉出来迎他进门,顺着他的眸光看去,怨恼起来:“啊呀!那姚子柯的心生得真真是粗!奴分明先前都叮嘱过他,要在您回来前趁早把府邸略微修缮一番的!”

  季徯秩笑着说:“无妨,秋雨多,上新漆不易干。那匾上字可是先帝亲笔,轻易动不得。等冬来,由我亲自督着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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