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鸢 第39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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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玩意涂上去立竿见影,易鸣鸢脚背上的红意立马消了一半,程枭给人缠好纱布,搓热以后虽会破坏一部分的药性,但能减轻痛感,也不算太糟蹋。

  “阿鸢,”程枭收起纱布,粗犷不羁的眉在深思熟虑的措辞中变得纠结,“不管怎么说,你都已经嫁给我了。”

  他本意是想说让易鸣鸢试着接纳他,却因为过分简短的语句变成“你既嫁了我,就再也求告无门,只能接受”似的混蛋之语。

  平时易鸣鸢还能跟他拌两句嘴,今天实在没有心情,便背对着他躺下去了,一副不想再聊的样子。

  也许是脚背上的烫伤太痛,也许是衣襟中的羊皮纸太硌人,她的眼泪如决堤般争先恐后地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后面几日里,易鸣鸢上午教孩子们认字,下午演示如何开荒耕种,染织布料,夜里汇编重点,整理成册,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

  泼寒节是祭天神和突释满日之外最重要的节日,一应事宜皆由部落首领主持,除了晚上各怀心事地睡在一起,她和程枭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

  这一天,赶来听课的孩子们发现达塞儿阏氏面前摆着一个用于风干羊皮的特质木架。

  这种木架绑着数根麻线牵引,均匀地拉扯羊皮,使之铺展平整,竖直的木架和贴在羊皮上的纸可以更好地让她画图,让场地上的所有人看到。

  先前用炭笔在纸上写字给孩子们看的时候,总有挤不进人墙的,为了解决这一难题,易鸣鸢专程派人搬来了这种晾晒羊皮的木架。

  送孩子来的阿妈们看得新奇,忍不住也坐了下来。

  易鸣鸢看着明显增多的人,有些紧张地攥紧手中的羊皮纸,见大家差不多都安静下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后说:“今日我们不学《千字文》,讲一些其他的。匈奴的壮大在于不断繁衍生息,但产生了许多弊端。”

  每个母亲身边都围着不止一个孩子,她清了清嗓子,抬手在竖起的纸上画了一块田地,“在我们邺国,耕种满三年的土地需要休耕一年,可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易鸣鸢昨日就讲过休耕的必要性作为铺垫,下面跃跃欲试的孩子很多,其中有个女孩把手举得高高的,是那日母亲羊水破裂,跑来向她求助的小丫头。

  “为了非,非力!”她高扬起脸,说完还朝最前方的达塞儿阏氏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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