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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副手插口袋游刃有馀的样子加深了沉千允的纠结,好在她俩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处理这点情绪她也是老手,自我消化完后就逕自开门见山了,「上次我没跟你说,其实我们家和林家算是表亲。」

  褚唯帆不太意外地「欸」了一声,在听到是林氏企业找上门要出售土地时,他就想过有这样的可能性,毕竟高雄的建设公司又不只沉家那间,会把那样的村子端到沉家面前,就说明两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信任,只是不晓得程度的深浅,不过看沉千允的态度,她和林家的关係应该比表面上还要亲近。

  「虽然说是表亲,但具体的辈分称谓我也不是很清楚,平常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往来,顶多过年过节去拜访一下,我和林家的爷爷就是这样认识的。」

  被沉千允称作林爷爷的林育森是林氏企业本家的重要人物,虽然已经赋间在家养老,但手上还是握有不少实权,因为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也使得家族内部的利益纠葛纷纷浮上檯面,前阵子的一场大病更是让继承权的争端上升到一个新的高点。

  林家的人看似孝顺地找来了最好的医疗团队照看长辈,实际上只在乎老头子还能活多久,平常像是军备竞赛一样拼命地献殷勤,也只是希望自己分到的遗產后面能多几个零而已。

  一边做着同样的事情一边互相指摘,这就是沉千允每回探病都能赶上的戏码,有次她因为听不下去而出声制止争吵,却反被认为是处心积虑要分一杯羹,所以后来她选择无视一切吵嚷和对她的不欢迎,一如既往地出入医院,反正她一个沉家大小姐的身分摆在那,也没人敢真的对她怎么样。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逆来顺受的一面耶。」这大概是褚唯帆目前最感到惊讶的部分了,他熟悉的那个校花同学怎么可能忍受被别人这么对待,看来是很重视那位林爷爷啊。

  沉千允撇头一哼,也懒得纠正画错重点的某人了,用手背拨了下发尾后环起双手,「毕竟小时候也没少拿压岁钱。」

  听到这样的理由,褚唯帆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这个同学实在太傲娇了,非得用这种功利主义来包装自己真实的牵掛,他可不觉得区区几个红包就能让这位很有个性的女孩子忍气吞声,就算那些红包很厚也一样,「然后呢,你特地过来这一趟,不会只是想让我了解人性的丑陋吧?」

  「我看起来有这么间吗。」沉千允没好气地白了自家同学一眼,绅士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这种时候就不要追问了,要让她主导谈话的节奏啊,「我是要把之前没说的事情告诉你,你给我闭嘴听好了。」

  褚唯帆立刻把嘴巴的拉鍊拉上,这是对待主菜基本的尊重。

  「我听说榕林村之所以一直间置在那,是因为林爷爷坚决不让人去处理,即使人在国外,也会想方设法逼退覬覦那片土地的人,但这背后的原因无人知晓,可能也问不出来了,林爷爷现在睡着的时间比醒着长,就算睁开眼睛也很难进行对话,所以林家的人才会趁机卖掉那块地。」轻轻地呼了口气,沉千允看向身旁难得认真一回的人,「如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的。」

  她从最一开始就知道整件事很不寻常,但是牵涉其中的人让她没办法毫无顾忌地全盘托出,因为她不能预料自己的一句话会带给林家、甚至是沉家什么样的影响,然而,当她被那个女人掐住脖子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的顾虑在那股几乎要侵骨蚀髓的恨意面前是那么的一文不值,所以她才会决定要对褚唯帆坦白。

  她和他之间并不存在什么肉麻的信赖,只是觉得如果是他的话,或许可以让事情变得不那么糟糕。

  她一直没有跟旁人提起过,其实她早看过那名身心科的女病患,穿着病人服,佇立在医院中庭,因为过于突兀,所以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对方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朝着她所在的病房缓缓抬头,露出了至今还会出现在噩梦中的扭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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