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坏老爹(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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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顿搂着图坦臣的颈子,声音软软,说“不要。”

  之前把话说得太满,骗伊顿是小手术,现在谎话难圆。图坦臣的底子再好,那毕竟是贯通伤、血气胸,还少了一块肺叶,休养至今仍然虚弱,气短胸闷、呼吸刺痛,能穿好衣服出来走走已很不容易。他搂着伊顿单薄的小身板儿,拍着她的后背轻轻摇晃,望向白马兰时颇有些无奈,抿着唇笑着摇头。

  “可是这样不公平哦。”白马兰靠在椅子上,抱起胳膊,道“妈妈也很想伊顿呐。”

  其实在靠进爸爸怀里时,伊顿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心跳比平时快得多,胸膛的张弛艰涩异常,尚未完全舒展,便再度收拢。她意识到这和妈妈爸爸说的‘小手术’、‘已经好了’不太一样。

  “爸爸你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伊顿直起身,轻手轻脚地从图坦臣怀里下来。她并没有被白马兰的思路牵着走,反而抛出疑问。图坦臣从女儿的目光中感受到深切的担忧和幽微的观察,这让他惊讶的同时不大自在。伊顿自幼不俗,博闻强识,敏慧机警,母女一脉相承,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回吧。”白马兰替他做了决定,道“伊顿,上楼的时候,你要扶着爸爸哦。”

  “我知道。”伊顿把饼干搁在她腿上,说“妈妈帮我看着小狗。”

  深深浅浅的绒毛揉进西裤密织的布料中,难舍难分地贴合在一起。饼干蹲坐在她身上,展露出超乎寻常的热情,健康活泼,亟待指令。白马兰认命地闭了闭眼,捏捏狗嘴。

  回到房间的一路上,伊顿没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地仰头看他,脸上写满探究的神情。图坦臣有点汗流浃背了。

  他没办法跟伊顿说明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要怎么说呢?他伤得非常严重,差点死掉了,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如果伊顿问起他受伤的原因,难道他要再撒一个谎吗?还是直接告诉伊顿,说‘我们普利希有复杂的结社背景,创伤、牢狱和死亡我们生活的常态’。

  思前想后,图坦臣停下脚步,费劲地蹲下身,握住伊顿的小手,认真道“我知道你好奇,可这是爸爸的秘密,爸爸有不说的权利。爸爸不想告诉你,你可以尊重我不说的权利吗?”

  “偷偷告诉我也不行吗?”伊顿扭捏地靠在他肩上。

  “那爸爸也没有偷偷告诉妈妈呀,如果偷偷告诉你,那不是对妈妈很不公平吗?”图坦臣把埃斯特搬出来当挡箭牌。

  伊顿低头用脚尖拨弄地毯,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是的。”她将手轻轻搭在图坦臣肩膀上,认真道“虽然我也喜欢绯红,但我还是更喜欢我自己的爸爸。”

  话题跳跃得未免太快。图坦臣没反应过来,不由问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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