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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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言。”他对她笑,“我带你去。”

  安堇暄的婚旨来得终归慢了些,北境鞔人来袭的战报倒是先到。战事如洪水猛兽般,安堇暄随父亲和二哥北上时甚至来不及和涟之话别。

  冬日将至,他身系裘披,策马出城时几乎未能回首。

  他怀里还揣着那支玉簪,那日他忙着劝慰涟之,竟忘了生辰礼物这一茬。

  本想着从战场凯旋后再将簪子送给涟之。

  可这一仗打的苦。

  安怀古领兵苦战三月,安家军悉数出动,却因粮草供应不足而死伤无数,到了来年竟仅剩三万将士。

  安堇暄一把噬寒刀日日不离手,身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连同那支玉簪,也在战场上被不知谁人的哪一击粉碎,化作无数星子般的盈盈光点散落在刀光血影中。

  他扒拉着找,可双手上除了血什么也没有。

  元月末,安怀古与其二子安怿宸中伏,身受箭伤,被亲卫堪堪救回营中。安堇暄急红了眼,召了军医入帐,却被底下人围着跪,一个个垂首哭喊:“三爷息怒!恐怕......”

  后面的话,安堇暄因耳边轰鸣而一字未闻。

  安怿宸亡于受伤当晚。

  又过半月,绥宁公安怀古因箭伤不治,殁于疆场。

  当夜军帐内,安堇暄跪在父亲塌前,任凭身边火炉烧得噼啪作响,一双眼只盯着父亲。此番他亲历疆场生死,不羁任性尽数磨下去了,周身已隐见统帅之风。

  榻上,安怀古伸出手,示意他将案上那一尺来长的青玉盒子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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