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7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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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舒(名字上有两个黑色的叉叉)

  青年垂着脑袋,不知道是死是活。身上的棉袄湿透了,头发也被剪得七零八落,额角还被剪刀戳破,流下一道血。

  嬴洛怔怔地看着青年,直到确信青年胸口还在起伏,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下去,恐怕活不过明天……她得想个办法。

  有个胆子大的小孩跑上来,踹了昏迷的青年一脚,”江青”嘖了一声,小孩才笑嘻嘻地跑开,回到群众队伍中去。

  “放开他。”嬴洛看向对面的冯长根儿:”冯大哥,乡里乡亲一场,你给我死了的爹一个面子,饶了成同志。”

  当年这个“贫农”,还是他爹看冯长根儿可怜,向舅爷求了情,才给判定的。

  刚说完,她看见冯长根儿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心里就凉了。她真是糊涂,哪能用前朝的剑,斩现在的官?

  “不害臊……”

  “谁知道护林员怎么当上的……”

  “她爹要是还活着,不得打断她的腿……”

  她听见这些议论,摇摇头,试图把它们从耳朵里甩出去,结果只甩落了一堆头发上的冰碴子。

  “江青”扔了一本黑皮笔记本过来,鸽子翅膀一样的白纸页飞旋,“咚”地落到她面前。天上又开始飘雪。

  冯长根儿是文盲,看不懂字,也不敢伸手去拿,马脸知青捡起来笔记本,哗啦啦翻了翻,将一首洋文写的诗懟到她面前。

  kαὶγeλαίσαςἰμepόeνtόμ᾽ἦμά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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