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野有死麇(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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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诸坐在竹榻边,身体前倾,“不管你有没有杀人,目前的状况是你都杀了人。明目张胆躲在这儿,又算什么?要么,别让人制造破绽,要么,永远不要回来。”

  覃隐不置可否,只摸了摸狐狸的毛发。

  “你别说,老覃躲在这儿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蒋昭抚掌,“穿上白衣与这群漂亮少年混在一起,到时谁还分得清杀人犯跟小倌儿啊。”

  宁诸无心搭理他,声线愈低,“张灵诲像咬着人的疯狗不放,即使圣上宠信偏心于你,蛊惑君心的罪名你担得起吗?你跟你身边的人能安全吗?”

  谌晗有意给尉前宗安一个受贿被查,畏罪自缢结案,张灵诲集结数十位老臣于午门前长跪,他吟诗,念赋,痛陈历朝历代君王宠信奸佞的下场,据传一片哀泣之声。

  覃隐不答,而是站起来,略微躬身,白狐从他怀中落到地面,绕着他的脚边转两圈,见他再无留恋之意,蹦跳着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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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一阵,等的人到了。

  魏秉推开问柳馆寻雅间三重檀木重门,就见覃隐坐在雕金篆纹山水屏风前。白狐跃上他的膝头,在他双腿间趴下来,蜷缩成一团。覃隐碰碰她的耳朵,两片蓬松的云朵抖动,颤了颤。

  “坐。”他前面一张红木髹漆璇玑玉琮案,其上摆了些酒水。

  宁诸蒋昭藏在屏风后,屏息。宁诸的手放在佩剑的剑柄上,紧紧握着。

  魏秉挥袍在案前干脆利落地坐下,覃隐给他倒酒,日光中皆是浮尘。

  “魏大人应当早就得到消息,自我进玦伊始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瞒是瞒不过去的。索性开诚布公邀大人到此处相谈,魏大人没有被玦城内那些流言恐吓,赴覃某的约,在下感激不尽。依信只身赴约,可见胆识过人,迥然不群。”

  覃隐将酒杯放在他眼下,魏秉注意到那只手,指长肤白,却惯会用毒。

  “若我命丧于此,你更逃脱不掉,左右你死罪难逃,我来会会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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