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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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皇道派为荒木大将,小畑中将都在帝俄时代当过驻 俄武官,目击苏联革命的经过,对于共产主义的活动,格外 关心,视积极警戒日本赤化为最大的任务,所以对内标榜 “防止赤化、维护国体”以振兴日本主义及武士道精神为思想 中心,对外则全力防苏,凡进兵中国,以及海军的南进政策 等等,都表示反对。而统制派则恰好相反,一意主张对外扩 张,有所谓”中国派”以侵华为目标;有”南方派”提倡向 东南亚发展。对于苏联希望彼此妥协;所持的是消极的态度。

  于是,有一天蒋作宾正式提议,日本应与蒋委员长携手, 彻底解决中日问题。他说:

  “日本军阀一向利用中国军阀,相互牵制;自以为’以华 制华’,阻挠中国统一是最聪明的办法;其实大错特错。

  “事实证明,中国在蒋委员长领导之下,已经走上统一之 途了。因此,日本对中国问题,应以国民党为中心来考虑;向 来日本专门打击国民党的政策,是根本错误。倘或继续不变, 中国的容忍有其限度;超过此一限度的后果,严重异常。”

  严重到什么程度呢?严重到中日两国同归于尽;其实是 日本自取灭亡——但说得太率直,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于事 无补,所以用”同归于尽”的说法。

  蒋作宾的分析是:一到中国无法容忍时,将不惜一切,起 而抗战。日本军阀打算以武力征服中国,是对中国毫无认识 的梦想。中国的战略思想家看得很清楚,日军不来则已;一 来先拖住了再说。因为日本劳师远征,利于速决,如果以 “空间换取时间”,旷日持久,一方面日本吃不消,另一方面 英美一定会帮助中国,因此扩大而为世界大战,中日两国 “同归于尽”,亚洲将为英美所支配。

  蒋作宾的这番分析与建议,自然是事先获得政府许可的, 由于理论的本身说服力很强,近卫表示衷心赞同。蒋作宾又 跟一向支持中国革命的头山满、秋山定辅谈过,大致亦表示 赞成。因此,一项《中日和平草案》,渐次成形;蒋作宾在民 国二十四年即1935年夏天,专程回国,在重庆谒见正在指挥 西南”剿匪”军事的蒋委员长;所谓为了整个亚洲和平着想, 与日本的政治家合作,阻遏军阀的横行,中国政府决作一次 最大的让步;对于东北问题,暂置不问。

  于是丁绍仞携着包括4点在平等互惠的基础上,谋求中 日长期合作的方案,遄返日本,一到东京却驱车访晤正在轻 井避暑的近卫。南定的步骤是,由中国大使馆将此案提出于 日本政府;近卫从旁协助,克底于成。

  当时的外相是广田弘毅,他跟他的外务省同僚,亦都赞 成这个方案;但几天以后近卫去催问结果时,广田告诉他,军 部反对此案;要求中国政府承认”满洲国”伪组织。这是怎 么样也办不到的事。近卫大为失望,丁绍仞亦复如此;不过 他并未死心,向近卫辞行时,作了约定,如果日本方面愿意 根据此一方案重开谈判时,可派联络人员到中国。同时也提 出了两个已经征得同意的联络人,一老一少,年长的是秋山 定辅;年轻的是中山先生老友,”三十三年落花梦”作者”白 浪滔天”家的第二代吕崎龙介。

  及至1937年近卫组阁,不及一月,”芦沟桥事变”爆发, 事先不但作为内阁总理大臣的近卫一无所闻,就是陆军省对 整个情况亦不甚了解。派遣在中国的陆军将领,不但早已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必然之理;甚至以为军部的命令 亦可不理。

  8祸溯从头

  日本军部亟谋拔出泥淖的回顾。

  近卫当然不主张”事变”扩大;记起丁绍仞辞行时所作 的约定,认为除却他跟蒋主席促膝深谈以外,别无防止扩大 之法。于是先向宫崎及秋山联络;再征得陆相杉山元大将的 同意,决定派宫崎到南京联络。哪知在神户上船之前,宫崎 为宪兵所扣押。同时秋山亦在东京被捕,罪名是有间谍嫌疑。 几经交涉,军部同意释放,但并未履行同意;事隔一周,”事 变”已扩大至不可收拾的地步——军部欺骗了他们的首相,有 意扼杀近卫谋与蒋委员长直接深谈的可能性。

  到得中国在蒋委员长领导之下,奋起抗战,明白昭示,牺 牲已到最后关头,唯有与敌人周旋到底时,近卫内阁却还拿 不出确定的方针,因为内阁受军部的影响;而军部在担当中 国战场主要责任的陆军方面,却有扩大派与不扩大派的尖锐 对立。是故近卫虽在阁议中声明了不扩大的方针,而事实上 “芦沟桥事变”已无法作为”地方事件”就地解决。即使陆军 一致不同意扩大,要收束局势亦起棘手;更何况意见纷起,无 法下达明确的指令,唯有任令在中国的陆军将领,任意胡为, 以致濒于无法收拾的恶劣态势。

  陆军的扩大派,大致在陆军省;由杉山陆相及梅津次官 主持,此外朝鲜总督南次郎及朝鲜军司令官小矶国昭,亦为 扩大派的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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