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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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甚至给路易斯取了个绰号,叫“解围之神”,阿弗纳一直记不住这个法语词汇,于是把它改成了“摩西机器”。他每次要给路易斯打电话时,总是说:“我要给摩西机器打个电话。”

  一个星期以后,路易斯报告说,穆罕默德·布迪亚在巴黎。当天晚上罗伯特就飞到了布鲁塞尔。刚过了一个星期,大约上午10点25分,斯蒂夫就把“爸爸”的一辆货车停在了一家名叫“金星”的小咖啡馆前的马路对面。这家咖啡馆位于左岸祖斯街和弗斯·圣一伯拉德街的拐角处。这天是6月28日星期六。

  布迪亚这人很难盯。他跟以前的目标不一样,每天晚上待的地方都不一样,白天在什么地方出现、什么时候出现都无法预测。惟一的办法是一直对他实施监控。他们一旦发现他是独自一人,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时间、地点以及其他条件合适,就干掉他。

  有一个前提是,那个机警小心、经验丰富的阿尔及利亚人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没有乘他们不备溜掉。

  为了降低风险,阿弗纳让路易斯对他实施大规模的监控,能找到多少人监视他就找多少人。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一个确保目标发现不了自己被跟踪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同一个人或者同一辆车在他周围出现两次。在某种程度上,这只是个钱的问题。在巴黎,可供“集团”支配的训练有素的特工有十几个甚至更多。

  布迪亚经常开车,阿弗纳和卡尔就让罗伯特准备一颗汽车炸弹,当然也不排除使用其他办法。在暗杀行动中,枪击总是一个可用的方法——准备工作最少——但难的是从现场脱身,也毫不具备伊弗里姆说的“机智灵敏”。坦率地说,也没那么恐怖。因为队员们情感上对枪击有负担,所以阿弗纳也不喜欢。虽然一直没有说出来,但它确实是一个原因。说明白一点,在远处按按钮比在两英尺外朝一个人连续射出几发子弹要容易一些。

  罗伯特和他的比利时联络人准备的炸弹跟他们用来暗杀阿尔一契尔的炸弹基本上属于同一类型,但要小一点,简单一点。这次不是六颗小炸弹,而是一颗炸弹,里面分为不同的区域。爆炸的方法是一样的,把炸弹放在座位底下,通过压力打开雷管的保险,然后通过无线电信号引爆炸弹。仅仅靠压力是不安全的,这样可能会伤害到过路人,或者跟布迪亚一起坐进汽车的人。而只靠无线电控制又可能会在运输或者安装的过程中被一个偶然的信号引爆。

  在安排时,斯蒂夫突然说:“你知道吗,我们都疯了。这是战争,是不是?我为什么坐在这里对逃跑路线冥思苦想?罗伯特为什么要对无线电乱摆弄一气?你们知道,如果这个布迪亚要杀我们的话,他会怎么做?我告诉你们,晚上八点,他或者他的女朋友会把一颗炸弹用电线绑在我们车子的点火装置上。到十一点钟的时候,他会坐在阿尔及尔喝茶。他才不关心我们发动他妈的车子时谁会跟我们一起炸死呢。他会说这就是他妈的战争。

  “而我们在干什么?设法搞清楚怎样停车才能看得更清楚一些。确保他被炸死的时候,我们在不超过一百英尺的范围以内,我们都是傻子。这就是他们最终会赢的原因。”

  “你说完了吗?”停了一下,卡尔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那请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布迪亚现在最喜欢的那个女人是个速记员,住在十八区的波伊诺街。虽然在27号星期三晚上,那位阿尔及利亚人开的“雷诺16”一直停在他女朋友的住处外面,但阿弗纳担心第二天早上他会捎上他的女朋友,所以不敢冒险把炸弹放进车里。事实上,布迪亚是清晨六点钟离开的,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以后,那个女孩才独自离开。

  有趣的是,布迪亚开着“雷诺”去的那个街区也是他的女朋友稍后要去工作的地方,就是左岸的第五区。从波伊诺街到圣杰曼大道底端的弗斯·圣一伯拉德街很远,即使布迪亚在早上的高峰期来临之前就出发了,他还是花了差不多四十五分钟的时间。他把车倒进巴黎大学现代的“皮埃尔与玛丽·居里大楼”外面一个与街面成斜面的车位时,差不多六点四十五分了。

  布迪亚从车里出来,把车锁上。“集团”的一个监视员走着跟在他后面,另一个人开着车,他们刚才跟着布迪亚的“雷诺”一直跟到了最近的电话亭。很显然,布迪亚要去另外一个女朋友家,大约一个街区的距离。

  半个小时不到,斯蒂夫和罗伯特就把一辆货车停在了那个阿尔及利亚人的车前。他们穿着修理工的服装。尽管弗斯·圣—伯拉德街道对面有几家商店,早上这时候也有行人,但由于货车挡在小车的前面,他们什么也看不见。虽然说不准布迪亚什么时候回来,但“爸爸”的人会在他前面回来的。“爸爸”的人一直跟着他,好让斯蒂夫和罗伯特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他们这次使用的炸弹几乎不用多久就可以放在司机的座位下面。这是一颗自制的炸弹,像个小包裹,不需要调节定时器,也不需要连接电线。三十秒之内斯蒂夫就可以打开“雷诺”车门。罗伯特放好炸弹不用一分钟,斯蒂夫再把车门锁好也只需要几秒钟时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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