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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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义一看,这穷光蛋家里哪有可以坐的地方?

  连个板凳都没有,只有张堆满碎木块的破石桌!

  他意识到纪方酌在呛他,怒而反笑:“不用了,最近吕氏酒铺接了个大单子,过几天就要送到镇上,我可忙着回家酿酒!不像你,哈。”

  他两手叉腰,面带嫌色地扫了一下纪方酌搁在墙角落灰的酒坛子,“我还听说你把庄子抵押给销金坊了。哎呀,传承百年的纪家酒庄,就这么没了!真是令人心痛啊。”

  纪方酌微笑道:“心痛可能是心肌炎,现在就算是年轻人也容易早患,建议尽快去镇上医馆看看呢。”

  吕义:“你他妈咒谁!老子心脏好得很,没病!”

  “哦。”纪方酌点点头,“不是心脏有问题。那是……这里?”

  说着指了指脑袋,表情诚恳,“有病得治,切莫讳疾忌医,吕公子。”

  吕义气得吹鼻子瞪眼,丢下稻米转头就走了。他连摔门而去都做不到——

  因为,纪家的破门这时还没修好。

  吕义:“……”

  待吕义走后,苏年才从外面抱着洗好的衣物回来。前夜他帮纪方酌换了衣服,纪方酌虽然先有推脱,但奈何体力不济,还是乖乖坐在榻边,让苏年帮他把衣裳脱了下来。

  苏年看着身体纤弱,抱着满盆衣服却走得平稳,毫不含糊。湿哒哒的衣角从木盆边缘支出一截,水珠啪嗒一声就落在苏年的脚背上,渐渐地,洇湿了小小的一块儿。

  他很快注意到门边胡乱丢下的糯稻,疑道:“这是……”

  “是吕老板送来的稻米。”纪方酌答道,“不用收拾,扔在角落就好。你累不累?快上榻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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