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用名(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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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面上的银色细纹似乎在转。我们坐在旋臂两侧,牌面底下是芥子银河。蓝夏神怡似乎已经码好牌,眼前是一摞完整的,好像刚拿出来的塔罗牌。在我眼里,这副牌是微微倾斜的,牌背上空心的网仿佛长了一圈黑乎乎的绒毛,我抬起手,差点倒在桌子上。

  “小心!”她拦住我,“你还好吗?难道是我们能量场不对?”

  “我……我感觉我能想起来一点过去的记忆,”额上后知后觉地沁出冷汗,我勉力支撑着,“但是仔细回想,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很痛苦。”

  她沉默了。隔了一会,蓝夏把她的手迭在我的手背上。她的体温比房间内的空气高一些,因此有着一定安抚作用。她说,这是传递能量的方式。

  “你的身体可能还没准备好接受这段记忆。”她收回手,拿起她的那只拼布包,“要不,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可以在我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准备好了,我们再开始。”

  “等等!”我猛扣住了她的手腕,“继续。”

  “搞什么?”她被我拦住手,乍一下竟抽不出来,“你又发疯!”

  “我没疯!”我撑在桌子上,手臂在拉扯中发麻,“不就是个概率游戏,赶紧开始!”就像捡拾地上的碎玻璃一样,我用力去抓那些一闪而没的记忆,碎片刺痛手心,却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形。一切都已回不去了,我听到叹息,也听到挣扎。

  她没好气地重新坐下来,手心一划把所有牌都拨开,摊成一排。

  “抽吧,抽三张。集中精力,思考关于你和研究所之间的联系。”

  过于用力的回想让我的大脑如针扎一般刺痛。冥想这种心无杂念的事根本就做不到。失忆后,我并没有经常头痛,何况这种程度的疼痛也不太能威胁到我,但像二手烟的烟味,又或者浮在汤面上的昆虫残翅,不会致命却足够恶心。如同囚徒戴着镣铐行走,越思考越难受,血从磨损的皮肤流下,悄无声息地浸没脚跟。

  是时候放手了。碎玻璃随着最后一张牌落下,血跟着流出手心。我无暇思考,只是努力用手撑着头部。一切只在我的内心翻涌,从表面上看,我只是一个有些被空调冷到,因此有些头昏的客人。

  蓝夏神怡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正在翻牌。她翻之前还要用她画了图案的手指在牌面上点几下,整个仪式颇为繁杂。我不耐地看她把牌一张一张地掀开,又施施然起身不慌不忙地给我倒了一杯刚烧好的茶水,让我捧在手心里。

  “小心烫,”蓝夏神怡提醒我,“可能是我把温度开太低了?刚才我调了一下,过会应该好了。”

  我低迷地看着桌上被留下来的三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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