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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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个部队的?”上校问。他咳了又咳。他每吸一次气,他的肺就像油纸口袋一样嘎啦嘎啦作响。

  毕利记不起自己属于哪个部队。

  “你是四——五○——一?”

  “什么四——五○——一?”毕利问。

  一阵沉默。上校最后说道:“步兵团。”

  “唔。”毕利·皮尔格里姆说。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上校已病人膏肓,像快溺死的人那样越来越不行了。接着他泪流满面地大声说:“是我,孩子们!是狂暴的鲍勃!”他过去一直希望他的士兵称他为“狂暴的鲍勃。”

  听众中除了罗兰·韦锐外,谁也不是他团里的人。韦锐没注意听他讲话,只是注意自己的脚痛,其它一切都置之脑后了。

  然而,上校却以为自己对他的部下作最后一次演讲呢。他告诉他们说,他们没有什么可感到羞耻的,德国兵被打得尸体遍野,这些德国兵还向上帝祈祷,但愿听不到四——五○——一团的鼎鼎大名。他说,战争结束以后,他将邀请他团里的官兵到他的故乡怀俄明州科迪市欢聚,烤整牛款待。

  他讲这番话时一直盯住毕利的眼睛。他使可怜的毕利如堕五里雾中。“愿上帝和你们同在,孩子们!”他的话音不停地在大家的耳际缭绕。然后他说道:“如果你们到怀俄明州科迪市,请来找狂暴的鲍勃!”

  我去过那儿①,我的老战友伯纳德·弗·奥黑尔也去过那儿。

  【① 冯内古特假托的作者雍永森在书中露面。】

  毕利·皮尔格里姆和其他许多士兵被塞进一节货车车厢里。

  他与罗兰·韦锐分开了。韦锐被塞进同一列车的另一车厢。

  在车厢的四角,车檐下面,有通气孔。毕利站的地方靠近一个通气孔,当人群向他挤过来时,他为了松快些而朝车角的一根斜交叉撑柱上爬,直至他的视线与通气孔相平行,这样一来,他可以看到大约十码外的另一列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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