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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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矩声音冰冷。

  张景肩头一颤,抬头一看,只见年过半百的儒将铁面如水,心中咯噔一跳,忙磕头道:“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碰!”

  李矩扔出案上镇纸,砸在张景面前,喝道:“如何不怒?吾与祖逖相约三年之期已至,汝等为何仍旧滞留上蔡?”

  张景颤声道:“侯爷,职下深知荣阳缺铁!”

  李矩怒道:“缺铁?我等需铁,祖逖岂不需之?!做人行事,当以信为先!若不得信,李矩早为人亡也!汝等如此行事,教我李矩以何面目再见祖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放慢语音,又道:“退下罢,若非念汝多年劳苦,定斩不饶!”

  “诺,职下告退!”

  张景抹了一把汗,躬身而退,后退之际,抬目暗视李矩,见李矩嘴角轻抖,心中暗自一揣,止住退势,试探道:“侯爷,那刘浓委实猖獗,若不予以惩治,恐有损侯爷声威!”

  “嗯!!”

  李矩长眉一挑,张景赶紧伏首,却听李矩道:“汝南,乃祖逖之汝南!鞭长莫及,其奈何哉,且观日后吧!”说着,拿起案上书信,缓缓触于灯火。

  “诺!!”

  ……

  徐州,徐县。

  初夏时分,蝉虫未起,赤日微炽,桓温撩着袍摆坐床于公署中,正行审理诉案。堂中有二人正行互斥,争论已有半日,似蚁若嗡,听得人不胜烦耐。

  因紧临兖州,有兖州军坐镇于外。故而,徐州较安,而晋室对徐州亦颇为注重,时常遣仕员入徐州牧民。此地,民风虽不若江南,却也不似庐江与淮北,恒温来徐县已有数月,终日无所是事,百无聊耐之下,便坐床于堂审讼,聊以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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