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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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焘缓缓摇头,就着满场惊疑的眼光,走到卫氏子弟面前,把那个正按膝凝眉的小郎君扶起,牵手而出。待行至水潭之前,他自己却转身入了案内,把盏而痛饮。眉间神色,颇有洋洋自得矣。

  难道,是他?这般一个小孩儿,竟能做得此诗?

  静!随后哗然,无人敢信!

  当此嗡蚁声响,刘浓反而不再窘迫,俏然立于秋潭之侧,一任秋风撩袍,一任眼光如刀。小青冠,月色袍;碧水幽深若湖,小小郎君的眼窝亦同,深不可测。腰间那枚兰玉,随袍而舞;玉,生烟而辉,就着这山水,谪落凡尘。

  也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此乃神清之仙尔,我等形秽矣!”

  听得此语,卫夫人嘴角总算浅露几分笑意。而王导与郗鉴面色亦各有不同,那青袍小郎君则双眼如炽、精光闪烁。

  郗鉴再道:“茂弘可知,那崖上飞翅之人是谁?”

  王导笑道:“便是此子!”

  “谬矣,荒谬之极矣!”

  便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穿水而出,从那深柳之中走出一个人,挥着白毛麈来到众人视野之中。

  果然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物,这便忍不住出来了!刘浓面不改色,心中则冷冷而笑,微微侧身,倒要看看他会作何言以污。做人行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到得此时,任何人想要阻他前路,他都会拔剑而挺锋。

  庾亮双手合着白毛麈,朝着巨石拱手,再略一扫麈,神态懒洋的道:“据我所知,这位小郎君乃竹林刘伶之孙。刘伶一生好酒,生子尽皆痴愚,子复愚兮,子子岂可如此开慧。莫不是抄了某位大贤之作,以此哗众而取名乎?”

  此言诛心,若让他坐实了刘浓是这般人物。如此德性有亏,断然入不了大雅之堂,休说士族,便是那庶族寒门亦不可得。

  卫夫人大怒,侧目一视,身侧卫通果然不在其位,而在那柳林深处,显出一角袍衣,有人正惊相作色,不是卫通又是谁来。暗骂:“蠢货!竟为他人作剑!”

  王导皱眉而视刘浓,众人亦惊目相投。四下里极静,隐约能听见丝丝秋风浮掠,就连那潭中的游鱼穿水声,也仿佛声声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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