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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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无疑是自己的面孔。

  三十减二十,结果是十。

  我深吸一口气,将可动用的脑力全部投入记忆的梳理工作,试图回忆起十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十年——作为时间长度是长是短,自己难以判断。事后回顾起来,既觉得仿佛是近乎永恒,又似乎相反,短得令人意外,稍纵即逝。时间的概念随参照系而变化。

  十年来,我们都按部就班地过着正常的人生。考试、升学、毕业。除了刘北安,他自退学后一直上班。

  苏喻毕业后,刘北安与她同居,并计划结婚,但那一天终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突如其来的,苏喻那充满疑点的消失。

  之后我离开这座城市,放逐自我,开始一事无成,绝对一事无成的五年。

  直到有人打了一通电话给我,我才意识到去找刘北安的公司找他。意识应该就在那里中断的,因为喝了他给的红酒。

  这就是十年来经历的大致模样了。细节想不起,刚一开始细思,意识就黏乎乎滞重起来,脑袋深处仿佛有烟雾腾起。

  何以至此呢?刘北安为什么要给我的酒里下药?疑问像是沼泽里蒸腾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告诉我啊,为什么一切会搅和成这样?”我用手捶击墙壁,发声问道。

  墙壁当然不发一语,我现有的力气连自己的手都捶不疼,于是它仅仅无言地反射着晚霞的绛色。

  刘北安在第二天一早走进房间。

  他身穿浅蓝色西装,脚蹬浅褐色皮鞋,绿表盘的劳力士在手腕上闪闪发光。手里托着一个餐盘。

  他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中等个头,粗壮得离奇。脖子粗如常人的腰,肩甚宽,穿一件大码运动背心,胸口勒得紧紧绷绷。怎么看都像健身房的私人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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