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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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想象,素来浑身正能量、为集体六亲不认的人,分分钟变脸。颠覆,就像给自己鞋,剪个鞋垫那简单。

  “分。阴着搞。杀猪杀*,各有各的法。抓不到把柄,哪个敢把老子卵咬了?”

  他头个表态。毋庸置疑,押上了全部身家。溢着股子蛮横劲,定力十足,看就个不可替代的首犯。火光映衬下,他挺鼻高颧骨的脸,版画般鲜明。两千多年前的英雄“巴将军”,一准这样。

  自古来,以重庆为中心,上至宜宾,下至川东、鄂西一带,都是土家人沿长江西迁的世居之地。即古代巴人,巴国。国都在现在重庆渝中区。约公元前4世纪,巴国朐忍(今重庆万县、忠县一带)发生内乱。其时巴国国力衰弱,巴国将军蔓子,遂以许诺酬谢楚国三城为代价,借楚平息内乱。事毕,楚使索城,蔓子告曰:“将吾头往谢之,城不可得也。”于是自刎,以授楚使。

  巴蔓子以头留城,舍身为国为民的故事,成为巴渝大地传颂千古的英雄壮歌。他的故乡“临州”,也从此更名为“忠州”,即现今重庆“忠县”。他的墓虽处闹市,2400年来,却被悉心保存,世代瞻仰——重庆渝中区七星岗莲花池古迹,“东周巴将军蔓子之墓”。

  木叶河水喧嚣。

  “搞。不搞是幺姑娘养的(偷人养汉的杂种)!”谁也发声。

  从没见过,人们啥事能找到这大的公约数,画出这大的同心圆。环顾身边张张熟悉面孔,我吃惊,平时从没个正形的家伙们,能如此镇定。干惊天大事,不怯场。

  又一回寻看,我失望的确定了幺妹整夜缺席,错失幽会良机,心不悦:作为队会东家,从不受是否“当家的”之限,都可参会,你这都不清楚?

  此时,哪角里,对齐巴子不怕“卵咬了”的表率,在咕噜:你甭操心了。鼎罐大坨(疝气),无从下口,又臊,狗都不闻。就尽管放心。(关系到会掉脑袋的时刻,还有心思调侃!)笑声很快平息,开始逐一表态:

  有的像醉汉舞枪,搞得人人自危,终上靶。有的如老蛇出洞,吐字慎之又慎,但不知所云。有的仿佛猛虎扑羊,开口即奔主题。

  轮上老会计了。

  雅致的一番套头后,走题,说起某些人偷懒的缺德招式:薅秧一根竹杆掸露水,一早神速“薅”完沟里大小稻田,工分到手。赢得笑声四起。“人能骗,庄稼是骗得了的?”可在是否同意单干的关键点上,他却似小偷退赃,“这个呐,这个呐,反正……”绕半天,就此没了下文。能把听者憋出内伤。

  是的。自上次的羊买卖,他被矮叫化大会上不点名警告后,确实变化不小。似吃了哑药,能不说话,绝不说话。不得已要跟人谈,都警惕地先左看看,右看看。

  到哪也没把我撇下。齐巴子说,到时我也按正劳力分田土。一如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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