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86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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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觎起身走到谢榆面前,按住他肩头。

  在他这里,从来都只有一个选择。

  老天不肯偏护的人,他护着。

  突听呛啷一声刺耳金鸣,谢榆抽出腰刀架在脖子上,刀锋没轻没重地割进肉里,血流如柱。

  徐寔变色喝斥一声,谢榆血红着双眼只看大将军:“卑职违抗军令罪当万死,死前只想问将军一句,女公子无药活不过四十,大将军无药,活得过四年吗?

  “女公子一人之命是命,大将军的性命便不是性命,北朝万千被胡人铁蹄得生不如死,日日望南乞盼王师的汉人性命便不是性命吗?若如此,我不忍见大将军步祖将军后尘,卑职先死!”

  谢榆说罢压刀刎颈,被卫觎一只手钳住刀柄。卫觎卸刀掷地,另一手按住下秩血染衣领的伤口。

  人人都说南朝大司马年纪轻轻位高权重,手握重兵无所畏惧,其实,他也有怕的事。

  他怕有一天会像祖松之将军一样发疯失控,没有死在战场,却耻辱地自刎在自己的佩剑之下。

  祖将军毅力如神,自中毒之日起也没熬过五年。

  卫觎当年在祖将军中箭后,第一时间为他吸毒疗伤,由此染上了相同的疆蛊,开始时因分量不多潜伏在体内,不曾觉察,直到祖将军去世后才发作出来。而今满打满算,也快五年了。

  可是怕就怕了,又有什么了不得?

  他低头对自己最信得过的参将道:“你要知道,我最初从军的缘由,便是护不住至亲家人,深恨自己无能。若不能守家,何以守国,若不能救一人,何以救万千人。阿义的命,只管记在我头上。言尽于此,谢参军若仍不解,则你我道不同,北府不敢再留阁下这位大义大才。”

  “大将军,您别赶我走……”谢榆哽咽不成声。

  卫觎还是淡淡样子,给他止完血又帮着抹泪,“哭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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